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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类型电影与电影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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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喜剧片的奠基人是麦克·塞纳特。他创造的“启斯东喜剧”为美国喜剧片定下了基调,建立了一套滑稽美学规则。他主持的启斯东公司还培养了一大批喜剧演员,其中最著名的有卓别林和基顿。查尔斯·卓别林于1889年出生于英国伦敦一个贫苦的家庭,由母亲一人抚养成人。卓别林五岁起就同母亲一起卖艺谋生,在20岁那年加入了卡尔诺剧团。他在剧团中学会了无声艺术的一般表演手法,还学得了使所有动作具有优美感觉的技术。1910年,正跟随剧团在美国作巡回演出的卓别林被启斯东公司的老板凯塞尔相中,成为塞纳特手下的一名喜剧演员。1914年2月2日,卓别林出演了他的第一部喜剧片《谋生》,扮演一个狡猾的骗子。在启斯东工作期间,卓别林共拍摄了35部影片,并成为美国有名的喜剧演员。更重要的是,他在塞纳特那里经历了即兴喜剧的教育。此后,他和塞纳特共同成为美国喜剧学派的领军人物。1915年,卓别林告别启斯东公司,加盟爱赛耐公司,成为该公司的演员、编剧和导演。同年,他拍摄了其第一部代表性作品《流浪汉》。那个穿着肥大裤子、手执一支手杖、扭着屁股走路的流浪汉夏尔洛的形象,从此深入人心。

卓别林在爱赛耐公司后期拍摄的影片开始在喜剧中加入对社会的讽刺,同时他的表演艺术也愈趋成熟。1916年,卓别林同互助公司签订了一个报酬为67万美元的合同,拍摄了12部影片,如《溜冰场》、《移民》、《安乐街》、《冒险家》等等。这些影片不仅有舞蹈般优美的喜剧动作,更有对社会尖锐的讽刺和批评。1917年,卓别林和第一国家影片公司签订了100万美元的合同,其间卓别林完成自己的第一部长片《寻子遇仙记》。这部影片使卓别林充分发挥出他作为悲剧演员的才能,并在票房上创造出仅次于《一个国家的诞生》的收入。

1919年,卓别林和著名影星道格拉斯·范朋克及玛丽·璧克馥共同创建了联美影片公司,这使得他的创作更加自由,更有利于发展自己的艺术风格。1924年,他拍摄了被认为代表其最高艺术成就之一的杰作《淘金记》。《淘金记》是以美国西部淘金热为背景,讲述两个倒霉淘金者离奇遭遇的具有隐喻意义的一部悲喜剧。片中出现了影史上的两个经典段落:一是夏尔洛在餐桌上用一对叉子叉在面包上表演的“面包舞”;一是饿疯了的夏尔洛把皮鞋当作面条煮着吃,把鞋钉当作骨头来吮吸。这两段想象力丰富,具有深刻画面内涵的场面,展示出卓别林惊人的艺术天赋和创造力。该片也创下了600万美元票房收入的新记录。

除了卓别林,20世纪20年代好莱坞的喜剧明星还有外号“冷面笑匠”的巴斯特·基顿,以《大学新生》打破票房记录的哈洛德·劳埃德,以及给人呆头呆脑、永远没睡醒感觉的哈莱·朗东。他们和卓别林并称为好莱坞喜剧电影辉煌年代的四大明星,一同将美国喜剧学派带上了顶峰。

进入有声电影时代后,查尔斯·卓别林这位反对有声电影的著名导演拍摄了两部没有对白的有声片,《城市之光》(1931)和《摩登时代》(1936)。在《城市之光》里,他讲述了一个潦倒的流浪汉为帮助盲人卖花女治疗眼疾而登上拳台挣钱的动人故事。影片以幽默风趣的方式讲述了一个伤感的故事,让观众在笑声中体会“小人物”的善良与无奈。而《摩登时代》一片一改《城市之光》的伤感主义,用现实主义的手法讽刺了资本主义制度对人性的扭曲,表达出博大的人道主义情怀。1940年,卓别林终于拍摄了自己的第一部有声对白片《大独裁者》。影片放弃了一切隐喻方式而从正面攻击和讽刺当时不可一世的纳粹首领希特勒,以戏剧性的现实意义征服了观众。这三部作品连同《淘金记》,成为代表卓别林最高艺术成就的四大经典之作,成就了他一代喜剧大师的不朽地位。

随着电影中声音的出现,喜剧片也产生了相当大的变化,一种新的喜剧样式——“乖僻喜剧”(The screwball comedy)出现并开始流行。乖僻喜剧片一般为气氛轻松、剧情曲折的浪漫爱情故事,其焦点一般集中在男女之间的冲突和对抗上。片中的中心人物往往都是行为夸张的浪漫情侣,影片通常通过动作激烈的打闹喜剧方式来表现他们。这些电影常常将背景设置在富裕的有钱人家庭,即使在经济危机的艰苦时期也是这样。乖僻喜剧开始于1934年两部截然不同的影片。霍克斯的《20世纪特别快车》便是其中一部。影片以玩世不恭的方式处理片中的角色,并讲述了一个富有戏剧性的故事。剧院老板把一名漂亮的女店员捧成明星,然后又去追求她,最后他们在争吵中坠入情网。

1934年的另一部影片更加有名。它是由罗伯特·里斯金编剧、弗兰克·卡普拉导演的影片《一夜风流》。影片对经典爱情故事《灰姑娘》进行了巧妙的翻新。娇生惯养的女主人公为了和一个肤浅的花花公子结婚而离家出走,一名认真肯干的记者为了获取独家新闻而帮助了她。两人在磕磕绊绊的交往中互生爱意,最终结为夫妇,也使女主人公那脾气古怪的父亲大为高兴。这些模式化的人物原是好莱坞影片中常见的,但由影片生动的对白,对可笑情景的创造以及在传统思想的界限内所表现的讽刺趣味,使这些人物带上了一种新的性格。这部喜剧片上映后获得了巨大的收入,并囊括了当年包括最佳影片在内的五项奥斯卡奖。1936年,里斯金和卡普拉再次合作推出影片《第兹先生进城》。该片再次利用了同样的主题,把年轻的富家女改成了脾气暴躁的富翁,把新闻记者改成了造谣生事的女记者。这部影片比《一夜风流》获得了更大的成功。

这类围绕两性对抗的乖僻喜剧在1934年到1945间极为盛行。霍华德·霍克斯的《养育婴儿》、《火热舞会》,里奥·麦卡雷的《为明日开路》,乔治·顾柯的《假日》,米切尔·莱孙的《安逸的生活》等都是其中的代表作。

3. 恐怖片

恐怖片是专门以离奇怪诞的情节、阴森恐怖的场景和音响效果吸引观众的好奇心,引发观众内心恐惧感的故事片。恐怖片中通常将环境设置在古老阴森的城堡或危险怪异的实验室等地,片中的主角大多是一些吸血鬼、恶魔、怪物和僵尸等。这些妖魔鬼怪往往为害一时,引起极度恐慌,但最终都会被正义的力量打败,世界重新恢复平静。电影史上第一部恐怖片出自法国电影先驱乔治·梅里爱之手,名为《魔鬼的城堡》。而20年代的德国表现主义经典电影《卡里加里博士》则是有史以来第一部有影响力的恐怖片。

无声电影时代的好莱坞就出现了许多杰出的恐怖片,如约翰·罗宾逊的《化身博士》(1920)、华莱士·沃斯利的《巴黎圣母院》(1923)和鲁伯特·朱利安的《歌剧院的幽灵》。在有声电影的早期,恐怖片就成为了一种主要的类型。在20年代,环球公司出品了大量的恐怖片。这种类型的许多模式在1927年保罗·莱尼极受欢迎的影片《野猫与金丝雀》中就已经确定下来。1931年,托德·布朗宁执导推出了吸血鬼电影《德拉库拉》。由于饰演主角的德贝拉·卢高西的精彩表演以及片中成功营造的恐怖气氛,使电影大获成功。同年,詹姆斯·惠勒的《弗兰肯斯坦》在恐怖片中加入了科学幻想的成分,影片同样大受欢迎。在1932年到1935年间,环球公司的恐怖系列电影大获成功。詹姆斯·惠勒拍摄的《黑暗古宅》(1932)、《隐形人》(1933)和《弗兰肯斯坦的新娘》(1934)是其中比较著名的代表。还有一部比较重要的恐怖片是1932年卡尔·佛恩德执导的《木乃伊》。该片讲述了一个古埃及传教士的木乃伊在现代社会复活,并试图杀死一名他认为是他死去爱人转世的女子。1933年,《金刚》一片又把恐怖、冒险和灾难片的元素加以融合,为恐怖片开拓出一条新路。20世纪30年代可谓是美国经典恐怖片的黄金时代。

恐怖影片的第二个**出现在40年代早期,代表性影片主要是雷电华公司出品的一批B级影片。雷电华公司的制片人凡尔·卢顿在1942年到1946年间监制了一系列“心理恐怖片”。仅靠必要的制作预算,卢顿电影摈弃了用画面来描绘怪物或暴力,转而用心理想象和悬疑的惊悚代替直白的恐怖,并引进了人物情感危机的因素。其代表作品是由托尼尔执导的《豹人》(1942)和《我与僵尸同行》(1943)。影片的片名都由制片厂挑选出来交给卢顿,然后他和他的团队配合这些片名,创作出带有惊悚和诗意的影片。

4. 歌舞片

歌舞片是以歌唱和舞蹈为中心内容及表达手段的电影类型。音乐和舞蹈在片中占重大比例,它们或穿插在情节之中,推动剧情发展;或游离于情节之外,作为单纯的奇观展示而具有独立的观赏价值。声音的引进,促使歌舞片成为一种主要的电影类型。1927年的《爵士歌王》被认为是世界上第一部歌舞片。随着声音技术的完善,20世纪三四十年代成为了歌舞片的黄金时代。早期的歌舞片,只是简单地将一些歌曲串在一起,其他一些歌舞片,如《百老汇的歌舞》,是幕后歌舞片。幕后歌舞片一般是把舞台表演者作为电影的主角,片中的故事和歌舞都发生在舞台的前后。1933年华纳公司出品的由布斯比·伯克莱编排、劳埃德·贝肯执导的《第四十二街》,是幕后歌舞片的代表作。影片叙述了一个无名小演员在最后一刻顶替明星出场的故事。该片动用起重机和高架摄影机,从不同角度向观众展示了华丽精巧的舞台歌舞表演。《第四十二街》的许多元素都成为这类型影片的惯例和标准,包括后来的《淘金女郎》电影系列等。

此后,歌舞片开始向整合式歌舞片发展。片中的唱歌和跳舞都发生在普通的场景中,歌舞与情节的联系更加流畅和自然。此间最受欢迎的歌舞片是雷电华公司出品的由弗瑞·亚斯坦和琴吉·罗杰斯主演、赫米斯·帕斯编舞的一些歌舞片。从1933年的《飞向里约》开始,弗瑞·亚斯坦和琴吉·罗杰斯的黄金组合主导了20世纪30年代后期的歌舞片领域,《摇摆时代》(1936)是他们的代表作之一。

米高梅公司在这一时期也摄制了一系列的歌舞片,并成为这一类型片制作的绝对主力。1939年,朱蒂·嘉兰主演的《绿野仙踪》是当时最优秀的歌舞片之一。这部充满幻想和童话色彩的影片,直到如今还受到观众的追捧。文森特·明尼利执导的《相逢圣路易》以及和米基·鲁尼搭档演出的《乐曲响起》都是朱蒂·嘉兰的优秀代表作。另一位米高梅的伟大演员金·凯利,也是在这个时期开始了他的演艺生涯。金·凯利的舞蹈风格充满旷野和激情,动感十足。他主演的《封面女郎》、《海盗》、《一个美国人在巴黎》都取得很好的成绩。特别是《雨中曲》一片,被公认为是歌舞片的经典之作。影片中,金·凯利在滂沱的大雨中撑着伞优雅地忘情歌舞这一近20分钟的片段,令观众如痴如醉,历久难忘。歌舞片一直是美国电影重要的组成部分,在各个年代都有优秀的作品涌现,直到今天也是如此。

5. 强盗片

强盗片是指以罪犯为主要人物,以罪犯或黑帮的犯罪行动为主要故事内容的一类影片。强盗片与真实的犯罪活动和美国黑帮的兴衰有着密切的联系,影片的故事大多取材于二三十年代报纸上报道的一些犯罪活动。强盗片的起源可以追溯到1903年的《火车大劫案》,而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部强盗片是格里菲斯拍摄于1912年的《猪巷火枪手》。1927年,冯·斯登堡的《下层社会》确立了强盗片的一些基本元素,它第一次从匪徒的视角展开叙事。此后,刘易斯·迈尔斯通的《大骗局》、鲁本·马默里安的《大街小巷》和泰·加纳特的《坏家伙》等影片使强盗片初具规模。

随着30年代初期经济大萧条时期和“禁酒时期”的到来,大城市中的各种犯罪开始呈上升趋势,与社会问题有着密切联系的强盗片成为吸引观众的流行片种。同时,有声电影技术的出现,也为强盗片推波助澜。犯罪分子火拼的枪响声、爆炸声、刺耳的刹车声、尖叫声等,为强盗片增添了新的活力。这期间出现了三部经典的强盗片,为这一类型奠定了基本的模式。1930年,由马文·勒洛埃导演的《小恺撒》是30年代第一部大型强盗片。影片取材于禁酒时期贩卖私酒的黑帮犯罪分子,向观众展示了详细的犯罪过程,也在一定程度上表现了当时的政治经济状况。1931年,同样是华纳公司的威廉·韦尔曼拍摄了《公敌》,影片设定的人物是两个互相对立的兄弟,其中一个找到了正当工作,而另一个则走向犯罪道路。虽然影片在开头打出了“诚实地描述美国某一社会阶层的人现今的生存环境,而不是颂扬强盗或罪犯”的字幕,但还是因有对罪犯的同情而受到批评。1932年,联美公司霍华德·霍克斯执导的《疤脸大盗》,以当时芝加哥有名的黑帮头子艾尔·卡彭为原型,片中一共展现了28次死亡,一名匪徒还首次在银幕上使用了机关枪。影片的主要人物虽然在结尾被警察射杀,但一些媒体还是认为《疤脸大盗》是在颂扬犯罪。

1934年后,随着《海斯法典》开始严格执行,各制片厂被禁止将强盗片中的匪盗塑造成传奇人物或悲剧英雄,并禁止犯罪分子逍遥法外的结局出现。制片厂为了逃避审查机构的压力,同时保留这类影片的精彩刺激,开始将影片的重点从罪犯转移到警察或其他人身上。如:1935年的《走投无路》,将中心人物转移到一些企图涉足犯罪活动的人;1938年的《污脸的天使》,强盗最终被神父说服,并在死刑前醒悟。进入40年代后,单纯的强盗片逐渐销声匿迹,取而代之的是其他样式的犯罪题材的影片,如《马耳他之鹰》、《沉睡》、《盖世枭雄》等。

除上述几种类型以外,好莱坞黄金时期的类型电影还有战争片《西线无战事》、《硫磺岛浴血战》等,社会问题片《狂怒》、《愤怒的葡萄》等,以及希区柯克的系列悬疑片《蝴蝶梦》、《疑影》等。丰富的类型电影让美国观众在惨淡的经济大萧条时期暂时忘记生活的苦痛,在电光幻影中享受短暂的快乐。

与此同时,一种综合的超类型的影片也在此间发展壮大,这就是所谓的好莱坞“大片”。“大片”并不能归属于某一种类型电影,它是指在制作上投资浩大、场面华丽、明星汇集,并且在票房上要求巨额回报的影片。好莱坞“大片”的起源,可以追溯到默片时代。格里菲斯那两部著名的史诗巨作《一个国家的诞生》和《党同伐异》,可以被看作是最早的“大片”。这两部影片庞大的制作规模、史诗般的主题表达、壮观的视觉冲击力以及巨大的社会效应,都成为以后好莱坞“大片”的典范和标准。默片时代另一个以宗教题材的史诗性“大片”闻名的导演是西席·德密尔。他执导的《十诫》(1923)和《万王之王》(1927)因其壮观的场面和争议性的主题而备受关注。20年代的“大片”还有金·维多的《大阅兵》(1925)和威廉·威尔曼的《翼》(1927,首届奥斯卡最佳影片奖得主)。

进入三四十年代,好莱坞的繁荣也带动了“大片”在数量和质量上的提升。1933年的科幻恐怖片《金刚》,讲述了一只来自神秘孤岛的巨型猩猩大闹纽约的故事。影片上映后大获成功并在以后被多次翻拍,长盛不衰。幻想歌舞片《绿野仙踪》(1939)和灾难片《旧金山大地震》(1936)也是当时有名的“大片”,前者还获得多个奥斯卡奖项。1938年,在米高梅、20世纪福克斯、华纳兄弟、雷电华、环球和哥伦比亚公司生产的影片中,有19部的预算超过100万美元,60部影片的预算在50万到100万之间。

在整个30年代,美国电影业最具轰动效应的“大片”是根据一部畅销小说改编的影片《乱世佳人》。1936年,好莱坞制片人大卫·塞尔兹尼克以5万美元的高价买下了美国女作家玛格丽特·米切尔的著名长篇小说《飘》的电影拍摄权。他在18位剧作家堆积如山的改编剧本中,选定了西德尼·霍华德撰写的剧本;在总共1400名女演员的角逐中决定挑选费雯丽作为女主角扮演者,与克拉克·盖博搭档;又在三易其稿后,最终由维克多·弗莱明担任导演。影片拍摄历时三年,投入空前的预算390万美元,于1939年12月15日在亚特兰大首映,以7700万美元的收入荣登当年票房冠军宝座。影片将浪漫的爱情故事放在南北战争的宏大背景下进行描写,通过两座庄园的兴衰反映出战争的残酷和人们的生存状况。影片的时间跨度很长,情节和人物也很多,但却和谐地构成一个整体并成为一部史诗。在1939年第12届奥斯卡颁奖礼上,《乱世佳人》获得十个奖项的提名,最终囊括八项大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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