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2018-04-15 作者: 张培良
编者按
编者按:当年修跃峰渠是“四县一区”大会战,本书内容虽然以峰峰矿区为主,但是“友军”的事迹也不能忘怀。Www.Pinwenba.Com 吧这里撷取几个篇章,以便读者有全面了解。
猛攻“天桥断”(涉县民工团事迹)
浊漳河素有“九峡十八断”之称。天桥断因峡谷天堑上凌空飞架一铁索桥贯通南北而得名。天桥断横断浊漳,形成20余米落差,是跃峰渠引渠的起始位置。滚滚浊漳奔腾到此,飞流直下,形成瀑布,水声鼎沸,方圆十里闻之。
涉县张头营进场第一战役就是猛攻引渠渠首天桥段。此地是钢钎打不动,一触溅火星的石英岩,劈山修渠若虎口拔牙,任务十分艰巨。县团党委发出“决战十昼夜猛攻天桥断”的号令后,500名民工冲锋陷阵,迎难而上,以“困难再大没有我们的决心大,石头再硬不如我们的骨头硬”的英雄气概,争速度,抢时间,拼死拼活往前赶。西郊连开出100米渠槽中突然出现了50米流沙层,里边往外挖,外边往里流,工程无法进展。民工们急得手心攥出汗。任务紧迫,不能让流沙当道。营长申狗保带头跳入水中,大家用身体筑起人墙,在冰凉的水中作业7天7夜,没有一个人畏缩。为了解决渠底积水,大港连队回村拉来7套抽水设备,黑夜抽水,白天施工,进度大大加快。营部也采取措施,买来所料布制作“炮衣”,保证了水下点火。
施工进入**,渠槽已一段段挖成,不料上游放了水,卷来的泥沙在挖成的400米渠槽内淤积了1米多厚。对此,民工们说:“不管洪水冲几次,我们张头民工从头修几次,10天拿下天桥断。”决心下定了,任务包死了,民工们豁出去了。铁姑娘申平芬带领妇女跳下水,与男民工并肩战流沙、清淤泥。腿冻肿了,手磨破了,可她们不叫苦,不喊累。大家劝她们上去,申平芬激动地推开大伙说:“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我们要坚持到底。”就这样,经过全营指战员艰苦努力和忘我精神,天桥断一仗终于打胜了,从而鼓舞了士气,更加坚定了早日修成跃峰渠的决心。
转战“千米洞”
千米洞是引渠工程7个隧洞中最长的一个洞,也是咽喉工程,位于张头与段曲接壤的老虎山下,系漳河古道,地质结构复杂,岩层多变。
段曲连担负进洞口170米的掘进人物,工作面就一个,加上机器刚调来,排风设备不配套,炮响后经常几小时浓烟不散。为了争进度、抢时间,民工们用衣服、席片驱赶浓烟,炮响后就进洞,一分钟也不等。前边的呛到了,抬出来,后边的跟上去。晕过去的精冷风吹醒后,继续再往洞里冲,终没有因排烟影响进度,创造了日进度37米的记录。东郊连担负着出洞口120米的掘进任务。该段地质结构复杂,有的坚硬如铁,有的却松软如棉。当掘进到57米时,出现了大塌方,冒顶13米。呲牙咧嘴,险情严重。营长任义昌、申合丑和连长卢双喜曾百次冒着危险,深入险区观动静、察岩层,掌握第一手情况,组织技术人员会诊,找出了专攻塌方难关的方法。“上支排架顶塌方,中间圪针是弹簧,下边砌洞打木桩”,把山上的圪针搬到洞里,似乎土得可笑,但作用非常大,效果相当好。
二号井进到233米,出现了意外情况。两帮是硬石,洞顶是沙层,向前无法掘进,左右没有余地。副团长未英、营长任义昌组织大伙充分讨论,综合群众的建议,改变原来设计,决定采用深挖搞成倒吸虹的掘进方案,解决了施工中的难题。他们终于在1976年5月27日胜利打通了千米洞,6月份顺利地通了水。
渠首镇龙(武安民工团事迹)
渠首枢纽由武安县民工一团和邯郸地区水利局工程处共同施工。1975年3月破土动工,1976年5月完工,历时15个月。
绵延240公里的“人造天河”跃峰渠就从这里开始。它不仅工程大,且需要让山搬家、河改道,加之在河水“走廊”里施工,汛期受到洪水的威胁,如果一道工序错后,则整个工期就得拖后一年,甚至将前功尽弃。进水闸坐落在坚硬的基岩上,需让看寨山半壁搬“家。”让山搬“家”,谈何容易。几十米高的石壁,如斧劈刀削。崖面溜光溜光,连根杂草也没有。从山顶俯视,令人头晕目眩,心惊胆寒。更使人恼火的是,看寨山全是“顽固不化”的马牙石,锤打下去,钎子窜一流火星,光往上蹦,不往下下,岩石上只留下一片白点点。
赵店营的民工们,不知从衣服上拧下多少汗水,一个劲地打啊打啊,两天过去了,30多双手都震裂了,钢钎也齐崭崭折断了四、五十根,但最深的炮眼还不足一尺。
遇到了难题,民工们走访老农,拜师学艺。当地老农说:“马牙石,质地坚硬,钎子硬打打不动,‘智多星’寻窍门,红石缝里掏炮洞。”
窍门找到了。第二天,启明星还在眨眼,劈山工地上已是号子阵阵,锤钎铿锵,陡峭的悬崖上,大绳飞扬,锤翻飞舞,人们向看寨山发起了一场猛攻……炮洞狭窄,人们站不起来,他们就跪着打锤,爬着掏渣。没有照明设备,就用自己的手电和自制的“罗布灯”照明。铁锹伸不进去,他们就趴下用手抓。洞深了排烟困难,就脱下衣服、冒着生命危险往外赶烟……经过17天脱皮掉肉的决战,终于“啃”下了这块硬“骨头。”3月27日,7000多斤炸药,1000多个雷管,在9个大炮洞里同时引爆,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半壁山头应声倒下。之后,他们又一鼓作气,运走了5000多立方米石渣,工程进入冲沙闸清基阶段。
时间已是5月,汛期即将到来。安乐营党支部带领全体民工,每天以18小时的时间展开了一场鏖战。但是,随着基坑的飞速下降,地下水也在急剧上涨,最深处已积水半米多。地下水给施工带来了巨大困难。恰在这时,老天又趁水和泥,接二连三的下起雨来,基坑很快变成了一个泥坑。旋即又接到上游水文气象部门的通知:今年汛期要提前,降雨量要增大,还可能会出现罕见的洪峰。
困难一个接一个向他们扑来。“豁出这百十斤,坚决把洪水甩在后边!”工地上举起一排铁拳头,响起一阵扎雷声。
坡陡路滑,心急步快。小伙子一个个索性甩掉外衣,脱掉鞋,光着脚丫子干了起来。全营300多人全部换成了清一色的大号抬筐,人们的脸上泥一道,汗一道。肩被压得又红又肿,鲜血直往外浸……风狂、雨骤、路滑,老天一场雨把基坡上的路冲成了条条小渠沟,民工设下了新的难关,抬筐抬不成,人们就扛。路滑不能走,人们就爬。排水没机械,人们就用水桶或饭盒往外舀。
月当灯,星为伴,掉皮肉,洒血汗,17个日夜连轴转,胜利地完成了清基任务。随后,安乐营和赵店营一起会战,一举拿下了基岩处理、底板浇筑等任务,赢得了渠首建设的巨大胜利。
汛期提前来了!洪水提前来了!7月21日,正当冲沙闸在紧张浇筑的时候,老天饭了脸,一阵狂风卷来团团乌云,把天空遮了个严严实实。刹那间,一条条鞭子雨随着道道闪电向大地猛抽下来。
雨已经连续下了几个小时,天还没有放晴,滚滚浊流铺天盖地而来,一个个恶狼卷着一块块鹅卵石,奔腾咆哮,飞湍而下。
———施工道路淹没了。
———通往工地唯一的便桥卷走了。
———水泥库房被水隔在对岸,难以运输。
正在浇筑的冲沙闸,按技术要求不但不能中断,而且这样大的雨后,势必出现特大洪峰,民工们洒汗泼血换来的成果,眼看就要化为泡影。
“下刀子也不能停!”“黄水泡天也得干!”“教导员,你放话吧!”民工们在向教导员李桃顺请战。李桃顺望着急如火燎、神情鼎沸的人群,望着快要被洪水淹没得胜利在望的闸基,毅然决然的下了命令:“干!”
雨,还在下着。抢运队员们用雨衣将一袋袋水泥包上,任雨扑打着身子,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经冷风一吹,凉的钻心扎肺。
一米、二米、十米……当他们走到河心,那无情的拦腰深的河水,浪头一跃多高,猛撞他们的胸口,几个矮个子的人,已前仰后合,左右摇摆……“快,拉住手,贴着膀子往前冲!”民工们一口气把30多吨水泥运到了工地。
五十厘米,二十厘米……人们望着要将出地平面的闸基,那压在心头的千斤巨石瞬然落地,浑身显得格外轻松。傍晚,当炊事员把饭菜送到工地以后,尽管大家饥肠辘辘,可是,人往地上一坐,上下眼皮就打起架来,馒头才啃了两嘴,就都东倒西歪了。
渠首的民工们连续打了三个硬仗,接着,他们决心再筑一道130米的浆砌石坝,拦腰截住漳“龙”,牵它改道,在封冻前拿下主河坝。
10月,围堰导流工地却是热气腾腾。经过一段紧张的鏖战,工程已到了合龙阶段。
30来个流量的河水,挤在只有10米宽的豁口间,以每秒5米的流速,横冲直闯,碾盘大的漩涡一个接一个,1米高的浪头一排连一排,填一筐石渣,只能泛一片浑黄,瞬间即逝。
“快,集中力量填大石头!”
“扑通”,“扑通”……一块块大石头投向河里,还没有落到河底,就一股脑被水卷得无影无踪。
“扑通通”,“扑通通”,几百块大石头和几百条沙袋,像雹子般投向河里,但“咕碌碌”,“咕碌碌”,一转眼又被洪水卷走。
投石截流,无济于事。
用铁丝编笼装石头截流,铁笼被“轰隆”一声推到水里,白花花的水柱一下子窜起两丈多高,铁笼在水中打了两个滚,又被凶恶的浪涛夺去了。
“一个不行,把两个连成串,两个不行,再加它两个!不堵住漳河誓不罢休!”人们七手八脚,很快把4个铁笼连成两体,土堰上耸起了两座“小山包”,在惊天动地的口号中,“小山包”一步步向土坎挪去。
“一、二、三!”随着喊号声起,“轰隆”一声,两座“小山包”落在河里,牢牢地卡在合龙口上。
“围堰截流成功了!”“我们胜利了!”
智取“鬼旮旯”
武安县伯延营三连的施工阵地山石陡峻,施工条件艰险,当地群众称为“鬼旮旯”,并谣传“鬼旮旯,神仙洞,山崖陡,石头硬。放炮放不响,越崩山越长。谁要不相信,不病也得病。”进驻工地后,连队里议论纷纷,民工思想压力很大,任务分不下去,全线不能铺开。为了揭穿谣言,破除迷信心理,连队决定派三排排长翟大洋带几个同志在当地群众没有打成的旧洞上重新开一个新炮眼。翟大洋接受任务后,连夜和营干部深入“鬼旮旯”分析情况,确定炮位,开始一切顺利。但到第二天下午,装炮时导火索和雷管接触不好,点着后炮没有响。有些人就出来说:“看,放炮不响吧?”当时,三排的全体同志顶住了压力,说一次不行来二次。重新放炮后,炮是响了,但只是在糊炮的地方炸开了一片白,却没有渣。第三天,炮手张恒发由于干活时出了满身汗,一脱衣服被山风吹着,感冒发起了烧,还有一个同志不小心碰着了头。这时有一些人开始议论了:放炮没放响,放响了也没蹦出石头,还真出了病号,是不是惹了“鬼旮旯”里的神仙?还有的说:看来在这儿干活儿很危险,如果再崩下去,神鬼着了急,真敢要我们的命呢!一下子民工们都害了怕,病号也增多了,有一人夜里卷起铺盖卷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