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为“武陵说”,即认为其封地是武陵下属的汉寿。
其三为“两地说”,即认为上述两地都是关羽的封地,认为关羽曾两次受封。
三、“蜀地说”(葭萌说、犍为说)《尔雅注疏》卷七“梓潼汉寿,此本广汉葭萌县。建安二十五年(公元220年),蜀先主改名汉寿县”。可见蜀地之汉寿本为广汉郡之葭萌县,刘备改名后,属梓潼郡。(该史实旁见於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卷二和王鸣盛《十七史商榷》卷四十一),又据《晋书》卷一十四《地理志》记载“泰始三年(公元267年),分益州,立梁州於汉中,改汉寿为晋寿”。可见建安二十五年刘备将葭萌改名为汉寿后,晋武帝泰始三年又改名为“晋寿”。(关於“晋寿”的记载,可见於《晋书·桓温传》及《北史·淳於诞传》),蜀地之汉寿在西晋改名为“晋寿”后,在“江左时期”(泛指东晋及南朝时期)又改名为“晋安”,到了隋代又改回“汉寿”旧名,见《旧唐书》卷三十九《地理志》“葭萌,蜀为汉寿,晋改晋寿县,江左改晋安,隋改葭萌,取汉旧名。”可见蜀地确实存在汉寿县。
此外,据史料记载蜀国大将军费禕曾北屯汉寿并在此遇害。据《三国志·费禕传》记载“(延熙)十四年(公元251年)夏,还成都,成都望气者云都邑无宰相位,故冬复北屯汉寿。延熙十五年(公元252年),命禕开府。十六年(公元253年)岁首大会,魏降人郭修在坐。禕欢饮沈醉,为修手刃所害”。该史实旁见於《三国志·三少帝纪》及《三国志·后主传》。可见费禕曾北屯汉寿并在此遇害。
由此可知,蜀地确有汉寿县,其本为广汉郡下属的葭萌县,建安二十五年刘备改名为汉寿县,并改属梓潼郡,蜀后主延熙十四年大将军费禕曾北屯於此,延熙十六年费禕在此遇害。后来,晋武帝泰始三年汉寿县又改名为晋寿县。江左时期又改名为晋安,隋代又改回旧名“汉寿”。即蜀地之汉寿其地名演变过程可见下图:葭萌县→(建安二十五年刘备改名为)汉寿→(晋武帝泰始三年改名为)晋寿→(江左时期改名为)晋安→(隋代改回)汉寿明代的程敏政、管律和清代的毛宗岗、杭世骏、吴青坛均持“蜀地说”。程敏政《爵嗣考》和吴青坛《读书质疑》中都认为“(汉寿亭侯之)汉寿本县名,在犍为,史称费禕遇害处。”明代管律在《汉寿亭侯壮缪关公祠碑》也认为“汉寿在犍为”。清人毛宗岗也认为“汉寿”“大将军费禕,会诸侯於此。”杭世骏在《订讹类编》卷四中也认为是“费禕北屯汉寿”的汉寿。
可见,以上学者皆认为关羽的封地“汉寿”为由葭萌县改名而来的汉寿,且程敏政、胡应麟、管律、吴青坛还具体认为“汉寿”“在犍为”,即所谓“犍为说”。
事实上,“犍为说”是不正确的。从地图上看,按从南至北的顺序而言,依次为犍为——成都——广汉——梓潼——汉中,也就是说犍为在成都之南,倘若果为此地的话,那麽费禕就不是“北屯汉寿”而是“南屯汉寿”了。可见“犍为说”是不对的。
抛开“犍为说”不论,那麽“葭萌说”是否站得住脚呢?《三国志·关羽传》指出曹*表封关羽为汉寿亭侯是在建安五年,而蜀地之葭萌县是刘备在建安二十五年才改名为“汉寿”的。也就是说关羽被封为汉寿亭侯时,由葭萌县改名而来的“汉寿”(费禕被害之地)当时还叫做“葭萌县。”
由此可知,认为关羽的封地是蜀地之汉寿,即葭萌说,是不对的。
四、“武陵说”(魏寿说)(一)武陵之汉寿存在的依据关於存在武陵之汉寿的依据,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1)史料中有某人为“武陵汉寿人”的记载,如前所述,龚祈、潘浚和伍朝皆为“武陵汉寿人”。
(2)地理文献中对“武陵之汉寿”的记载《后汉书·郡国志》在“武陵郡”下之“汉寿”写道:“故索,阳嘉三年(公元134年)更名,刺史治。”由此可见,即武陵之汉寿县,以前叫做索,汉顺帝阳嘉三年(公元134年)更名为汉寿,且东汉时已是荆州刺史治所所在了。(关於汉寿属於武陵郡的史实旁见於《南齐书·州郡志》。汉代荆州刺史治所在武陵汉寿的史实,旁见於《宋书·州郡志》和《魏书·地形志》。而关於其地名变迁的史实,旁见於《水经注·沅水注》)汉代将索改名为汉寿后,三国时吴国据有武陵时又将其改名为吴寿。关於“吴寿”,可见《宋书·符瑞志》“吴孙权赤乌五年三月,海盐县言黄龙见县井中二。赤乌十一年,云阳言黄龙见。黄龙二又见武陵吴寿,光色炫耀”。
晋灭吴后,又将吴寿改回汉寿。见《宋书·州郡志》“(汉寿)后汉顺帝阳嘉三年更名。吴曰吴寿,晋武帝复旧。”
据以上史料我们可知,汉寿县归武陵郡,以前叫做索,汉顺帝阳嘉三年(公元134年)改名为汉寿,汉代是荆州刺史的治所,三国吴国时期被改名为“吴寿”,晋朝又改名为“汉寿”,此外,据《读史方舆纪要》卷二我们可知其旧址在湖南常德府东北四十里的地方。
其地名演变图可表示为:索→(汉顺帝阳嘉三年改名为)汉寿→(三国吴国时期改名为)吴寿→(晋朝时期改名为)汉寿(二)前贤多持武陵说前贤多持“武陵说”。熊方《后汉书年表》卷八在“关羽”一格,下注“武陵”,清人王鸣盛《十七史商榷》卷四十一指出熊方将关羽的爵号写成“寿亭侯”是“此传写误,脱去汉字,而注武陵则确也”,即也赞成“武陵说”。赵翼《陔余丛考》卷三十五中指出“《续汉郡国志》:武陵属县有汉寿,乃汉顺帝时改名,关羽所封,盖即其地。”《辞源》也说“汉寿,县名……汉末关羽封汉寿亭侯,即此地”。此外张维慎和文廷海先生也持“武陵说”。
(三)“武陵之汉寿”也非关羽之封地在讨论武陵之汉寿是否是关羽的封底这个问题前,我们先来看看“武陵之汉寿”,到底是一个什麽级别的行政区域。据前文所述,《宋书·州郡志》、《魏书·地形志》、《隋书·地理志》、《水经·阮水注》都指出“汉寿县”归属於武陵郡,是个县。而据《后汉书·百官志》,列侯分为通侯(县侯)、乡侯和亭侯,级别不同,其对应的封地级别也不同,“功大者食县,小者食乡、亭”即通侯的封地对应与县,乡侯、亭侯的封地对应於乡、亭。卢弼在《三国志集解》卷三十六中指出据汉制“亭侯之号不得袭用县名”。而“武陵之汉寿”是个县,因此不可能是亭侯的封地。
(四)关於刘禹锡的《汉寿亭春望诗》清人赵翼在《陔余丛考》卷三十五《汉寿亭侯》中指出“刘禹锡有《汉寿亭春望》诗,自注在荆州刺史治。……此盖后人因关公曾镇荆州,而筑城建亭以志遗迹耳。”以此作为“武陵说”的依据。然仔细考查上文会发现以下问题:其一、刘禹锡原诗诗名为《汉寿城春望》而非《汉寿亭春望》,赵氏偶误。
其二、刘氏自注曰“古荆州刺史治亭,其下有子胥庙兼楚王故坟”,可见刘禹锡也将“汉寿”视为亭,是“古荆州刺史治亭”。
其三、“此盖后人因关公曾镇荆州,而筑城建亭以志遗迹耳”。关公“曾镇荆州”和关羽曾封汉寿亭侯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且由上文可知,刘禹锡笔下的汉寿亭是后人为了纪念关羽“曾镇荆州”而造的,而非当年关羽的封地。
(五)关於“汉寿”即“魏寿”(“魏寿说”)三国之贾诩曾被封“魏寿乡侯”、刘放曾被封“魏寿亭侯”。见《三国志·贾诩传》“文帝即位(黄初元年),以诩为太尉,进爵魏寿乡侯”及《三国志·刘放传》“(黄初)三年,(刘)放进爵魏寿亭侯”。清人赵一清在《三国志补注·魏志》卷十四中认为“魏寿”就是武陵之汉寿,且刘放的封地就是当年关羽的封地,即“魏寿即汉武陵郡之汉寿县也,关羽始封於此,魏改曰魏寿,又以封放”。即所谓“魏寿说”。
然而仔细考查发现此说有以下问题:其一,在《后汉书·郡国志》、《宋书·州郡志》、《魏书·地形志》、《隋书·地理志》、《水经·阮水注》等地理文献都无魏将“武陵之汉寿”改名为“魏寿”的记载。《贾诩传》和《刘放传》虽然出现了“魏寿”,但并未记载“魏寿”是由“汉寿”改名而来。
其二,从“武陵之汉寿”的归属问题来看武陵之汉寿属於荆州,东汉末由荆州牧刘表控制。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刘表之子刘琮降曹,荆州归曹*所有。建安十三年赤壁之战曹*战败,建安十四年(公元209年),刘备南征四郡,武陵等四郡太守投降,此时武陵归刘备刘备。建安二十年(公元215年),刘备与孙权相约,“分荆州长沙、江夏、桂阳以东属吴,南郡、零陵、武陵以西属备”,此时虽然荆州一半已属於吴,但武陵还是归刘备。后来建安二十四年(公元219年),吕蒙袭关羽,据有整个荆州,此时武陵为吴所有。吴於天纪二年(公元280年)为晋所灭,武陵归晋所有。可见除了曹*於建安十三年到十四年间,短暂地占有武陵之外,终魏之世未再据有武陵。
由上文可列出武陵汉寿的归属示意图:东汉末武陵归刘表→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归曹*→建安十四年(公元209年)归刘备→建安二十四年(公元219年)归孙吴→吴天纪二年(公元280年),吴灭,武陵归晋朝。
而贾诩和刘放被封为魏寿乡侯和魏寿亭侯的时间是在魏黄初元年(公元220年)和黄初三年(公元222年),此时武陵之汉寿被吴占有,魏国如何改名?王鸣盛在《十七史商榷》卷四十一认为“此虽吴地,因其时孙权臣服魏人遥改名”即认为当时虽然武陵之汉寿被孙吴占据,但因孙权臣服於魏,故“遥改名”。其情理虽通,然前文已述,信史中未见将武陵之汉寿更名为魏寿之记载,故王说当属臆断。
其三,我们注意到刘备据蜀乃改葭萌为“汉寿”,吴据武陵之“汉寿”乃改名为“吴寿”,而晋据葭萌之“汉寿”乃改名为“晋寿”。可见,“汉寿”、“魏寿”、“吴寿”、“晋寿”均有特殊意味,寓王朝长寿。而据《贾诩传》和《刘放传》贾诩为奠定曹丕的太子地位立了大功,刘放也是受到从魏太祖、魏文帝到魏明帝三代魏主的垂青,曹*将其功比班彪,魏文帝让他“掌机密”,到了魏明帝即位时,更是“尤见宠任。”可见,即使真有将武陵之汉寿改名为“魏寿”之事,此魏寿也是象徵意味大於实际意味,且贾诩和刘放都备受魏主宠信,被封此号,也就不难理解了。这也很好的解释了,为什麽贾诩和刘放的爵位等级不同(贾诩为乡侯,刘放为亭侯)但是却拥有共同的名号“魏寿”。
其四,三国时期爵前的名号已多不表地名。
据《晋书》卷一十四《志第四·地理上》记载“刘备章武元年,亦以郡国封建诸王,或遥采嘉名,不由检土地所出”。“孙权赤乌五年,亦取中州嘉号封建诸王”。刘备孙权都是“遥采佳名”分封各自的功臣,因此“魏寿”也可能是“遥采佳名”的产物,更多表一种象徵意义。
由上述论证可知以贾诩和刘放爵号前有“魏寿”为理由而主张“武陵说”,是不正确的。
五、“两地说”
有人主张武陵之汉寿和由葭萌县改名而来之汉寿都是关羽的封地,关羽被封了两次。
在北京图书馆珍藏的赵一清手抄本《三国志补注》中,他在《魏志》卷十《贾诩传》中“(贾诩)进爵魏寿乡侯”一句下注曰:“武陵郡汉寿故索,阳嘉三年更名,魏改为魏寿,故蜀又以葭萌为汉寿也”。在《魏志》卷十四《刘放传》“放进爵魏寿亭侯”一句下注曰:“魏寿即汉武陵郡之汉寿县也。关公始封於此。魏改曰魏寿,又以封放,而蜀因改葭萌为汉寿”。此外,他在《蜀志》卷六《关羽传》还写道:“曹公即表封羽为汉寿亭侯”一句下面写道“一清按:蜀以葭萌为汉寿县而关公佐命元勋,更不易封,岂以赐命汉朝,故特改斯名以宠异之”。
而据我们前文论证地理类史料记载中都无魏将“汉寿”改为“魏寿”的记载。倒是有吴将其改为“吴寿”的记载。且赵一清认为是魏国先改,蜀国才改,即“魏改为魏寿,故蜀又改葭萌为汉寿也”史无可考。再者,所谓“羽佐命元勋,(刘备)特改葭萌为汉寿以宠异之。”即刘备是否是为了特意表示对关羽的恩宠而将葭萌改为汉寿,未见诸史着,不可考。由此可见,赵一清只是一家之言,且所言未知有何史据。
到了清代,清人张镇则在其《汉寿亭侯考辨》一文中全面阐释了“两地说”的观点。其文曰“汉寿亭侯之封宜凡有二:‘一为曹*,一则当属刘备”,又曰:“是时封拜元勋,张益德等诸将各已得侯,甯於(关)帝而不别加锡秩乎?夫帝既以*为汉贼,亦岂乐以其所有之爵自荣?即昭烈开国酬庸,以褒将帅,唯当宠之新命,趣为刻印,安有使仍故侯,无所旌异而遂可以服英雄之心,宏霸王之略哉?既改葭萌为汉寿,因即以封帝。”即认为关於两次被封,第一次是曹*表封的,第二次是刘备封的。因此两个汉寿都是关羽的封地。
上文有以下问题:其一,据《三国志·张飞传》记载张飞曾两次受封。一次是建安十四年(公元209年)刘备领荆州牧占据荆州时,被封为新亭侯。此时,葭萌县尚未改名为“汉寿县”。第二次是刘备称帝后,章武元年(公元221年)封张飞为西乡侯。此时,关羽已死。可见“而是时封拜元勋,张益德等诸将各已得侯,甯於(关)帝而不别加锡秩乎?”推理有误。
其二,即使是刘备追封关羽,那麽也不应该再叫做“汉寿亭侯”了。用张镇的话来说“安有使仍故侯,无所旌异而遂可以服英雄之心,宏霸王之略哉?”如果刘备照旧封关羽为汉寿亭侯,则与曹*无异(具封关羽为亭侯,而张飞已封为乡侯)“无所旌异”,无法“服英雄之心”。
其三,“夫(关)帝既以*为汉贼,亦岂乐以其所有之爵自荣”,即如张镇所言关羽以曹*为汉贼,那麽,既然既然以曹*表奏之爵位(亭侯)为耻,又如何可能愿意保留其号(汉寿)呢?
其四,“既改葭萌为汉寿,因即以封帝。”认为将葭萌改为汉寿后就以之分封给了关羽。然而史无可考,当属臆断。
由此可见,认为关羽两次受封,多为臆断,而未见诸史着。即“两地说”是不对的。
六、“两地皆非”说(“亭名说”)据前文考证,我们已经指出了“武陵说”“葭萌说”“两地说”的错误,而且指出据汉制“亭侯不得袭用县名”,“亭侯”所对应的封地应为“亭”而不能为“县”,即汉寿当为亭名。事实上该观点,前贤也多有述及。
唐刘禹锡在《汉寿城春望诗》中自注汉寿是“古荆州刺史治亭”,前文已述武陵之汉寿是汉代荆州刺史的治所,可见刘禹锡认为“汉寿”是“古荆州刺史治”下面的一个“亭”。宋洪迈在《容斋随笔》卷八中更是直截了当地指出“汉寿乃亭名”。又,王先谦曰:“汉寿县三国吴改曰吴寿(见沈志),晋志仍曰汉寿,献帝封关羽汉寿亭侯当即县亭”,即虽然王先谦持“武陵说”,但他也认识到“献帝封关羽汉寿亭侯当即县亭”。即“汉寿”是汉寿县里的一个“亭”。
此外,沈家本也认为“汉寿,乃亭名也”。盛巽昌在《三国演义补证本》第二十六回也旁批曰“按,汉寿只是亭名”。卢弼更是指出:“武陵之汉寿为县名,非亭名,亭侯之号不得袭用县名,恐别有汉寿亭不可考耳”。
综上,我们认为:其一,据汉制,亭侯之封地当为亭,故“汉寿亭侯”里的“汉寿”是亭名,而非县名,因此该汉寿是汉寿亭,而非武陵之汉寿县,也非蜀地之汉寿县。二,可能由於该汉寿只是“亭”这一行政级别较小的单位,而史料又缺乏详细的记载因此该汉寿亭的具体方位,现已无从查考。
刘禹锡、胡应麟和王先谦虽持“亭名说”,但都坚持认为“汉寿亭”是武陵之汉寿县或蜀地之汉寿县下一亭。然而,既然主张“汉寿”是亭名,则当从史料中查找何处有亭其名为汉寿,今据史料未见武陵之汉寿县及蜀地之汉寿县其下有亭名为汉寿,则不可臆断汉寿亭必在武陵抑或必在蜀地。
结论“汉寿亭侯”应为汉寿之亭侯,即“汉寿”为地名说是正确的。
历史上曾有两个汉寿:一为蜀地之汉寿。以前叫做葭萌县,后刘备据蜀后改名为汉寿县,晋朝灭蜀后又改名为晋寿县,江左时期改名晋安,隋朝又改回汉寿旧名。一为武陵之汉寿。以前叫做“索”,汉顺帝阳嘉三年改名“汉寿”,三国时期吴国将其改名为“吴寿”,晋灭吴后,又将其改回“汉寿”。这两个汉寿的行政级别都是县。据汉制,县侯、乡侯、亭侯的封地对应的行政级别是不同的,亭侯对应的封地应为“亭”,且据汉制“亭侯之号不得袭用县名”。而无论是武陵之汉寿还是由葭萌改名而来之汉寿,均为县名,与汉制不符。所以“葭萌说”和“武陵说”都是不正确的。
有人提出“两地说”认为关羽曾先后两次受封,但所述多属臆断,无可信史料支撑,故“两地说”亦非。
在辩驳“武陵说”“葭萌说”和“两地说”的基础上,我们提出了“两地皆非说”,即关羽所封的“汉寿”既不是武陵的汉寿县也不是蜀地的汉寿县。据汉制,该“汉寿”应为“亭”,是亭名,即主张“亭名说”,且该观点前贤也多有述及。至於该“汉寿”的具体方位,我们认为应其是“亭”这一行政级别较小的单位,而史料又缺乏记载,故已无从稽考。但是“汉寿”是“汉寿亭”,而非“武陵之汉寿县”也非“蜀地之汉寿县”这一点是应该明确的。且因未见有史料记载武陵之汉寿县及蜀地之汉寿下有亭名为汉寿,故不可臆断汉寿亭必在武陵之汉寿县或必在蜀地之汉寿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