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熙元年,玄盛改元为建初,遣舍人黄始、梁兴间行奉表诣阙曰:昔汉运将终,三国鼎峙,钧天之历,数钟皇晋。高祖阐鸿基,景文弘帝业,嗣武受终,要荒率服,**同风,宇宙齐贯。而惠皇失驭,权臣乱纪,怀愍屯邅,蒙尘于外,悬象上分,九眼下裂,眷言顾之,普天同憾。伏惟中宗元皇帝基天绍命,迁幸江表,荆扬蒙弘覆之矜,五都为荒榛之薮。故太尉、西平武公轨当元康之初,属扰攘之际,受命典方,出抚此州,威略所振,声盖海内。明盛继统,不损前志,长旌所指,仍辟三秦,义立兵强,拓境万里。文桓嗣位,奕叶载德,囊括关西,化被崐裔,遐迩款藩,世修职贡。晋德之远扬,翳此州是赖。大都督、大将军天锡以英挺之姿,承七世之业,志匡时难,克隆先勋,而中年降灾,兵寇侵境,皇威遐邈,同奖弗及,以一方之师抗七州之众,兵孤力屈,社稷以丧。
臣闻历数相推,归余于终,帝王之兴,必有闰位。是以共工乱象于黄农之间,秦项篡窃于周汉之际,皆机不转踵,覆束成凶。自戎狄陵华,已涉百龄,五胡僣袭,期运将杪,四海颙颙,悬心象魏。故师次东关,赵魏莫不企踵;淮南大捷,三方欣然引领。伏惟陛下道协少康,德侔光武,继天统位,志清函夏。至如此州,世笃忠义,臣之群僚以臣高祖东莞太守雍、曾祖北地太守柔荷宠前朝,参忝时务,伯祖龙骧将军、广晋太守、长宁侯卓,亡祖武卫将军、天水太守、安世亭侯弇毗佐凉州,着功秦陇,殊宠之隆,勒于天府,妄臣无庸,辄依窦融故事,迫臣以义,上臣大都督、大将军、凉公、领秦凉二州牧、护羌校尉。臣以为荆楚替贡。齐桓兴召陵之师,诸侯不恭,晋文起城濮之役,用能勋光践土,业隆一匡,九域赖其弘猷,《春为》恕其专命。功冠当时,美垂干祀。况今帝居未复,诸夏昏垫,大禹所经,奄为戎墟,五岳神山,狄污其三,九州名都,夷秽其七,辛有所言,于兹而验。微臣所以叩心绝气,忘寝与食,雕肝焦虑,不遑宁息者也。江凉虽辽,义诚密迩,风云苟通,实如唇齿。臣虽名未结于天台,量未着于海内,然凭赖累祖宠光余烈,义不细辞,以稽大务,辄顺群议,亡身即事。辕弱任重,惧忝威命。昔在春秋,诸侯宗周,国皆称元,以布时令。今天台邈远,正朔未加,发号旋令,无以纪数。辄年冠建初,以崇国宪。冀杖宠灵,全制一方,使义诚着于所天,玄风扇于九壤,殉命灰身,陨越慷慨。
玄盛谓群僚曰:"昔河右分崩,群豪竞起,吾以寡德为众贤所推,何尝不忘寝与食,思济黎庶。故前遣母弟繇董率云骑,东殄不庭,军之所至,莫不宾下。今惟蒙逊鸱跱一城。自张掖已东,晋之遗黎虽为戎虏所制,至于向义思风,过于殷人之望西伯。大业须定,不可安寝,吾将迁都酒泉,渐*寇穴,诸君以为何如?"张邈赞成其议,玄悦曰:"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张长史与孤同矣,夫复何疑!"乃以张体顺为宁远将军、建康太守,镇乐涫,征宋繇为右将军,领敦煌护军,与其子敦煌太守让镇敦煌,遂迁居于酒泉。手令诫其诸子曰:吾自立身,不营世利;经涉累朝,通否任时;初不役智,有所要求,今日之举,非本愿也。然事会相驱,遂荷州土,忧责不轻,门户事重。虽详人事,未知天心,登车理辔,百虑填胸。后事付汝等,粗举旦夕近事数条,遭意便言,不能次比。至于杜渐防萌,深识情变,此当任汝所见深浅,非吾敕诫所益也。汝等虽年未至大,若能克己纂修,比之古人,亦可以当事业矣。苟其不然,虽至白首,亦复何成!汝等其戒之慎之。
节酒慎言,喜怒必思,爱而知恶,憎而知善,动念宽恕,审而后举。众之所恶,勿轻承信,详审人,核真伪,远佞谀,近忠正。蠲刑狱,忍烦扰,存高年,恤丧病,勤省案,听讼诉。刑法所应,和颜任理,慎勿以情轻加声色。赏勿漏疏,罚勿容亲。耳目人间,知外患苦。禁御左右,无作威福。勿伐善施劳,逆诈亿必,以示己明。广加谘询,无自专用,从善如顺流,去恶如探汤。富贵而不骄者至难也,念此贯心,勿忘须臾。僚佐邑宿,尽礼承敬,宴飨馔食,事事留怀。古今成败,不可不知,退朝之暇,念观典籍,面墙而立,不成人也。
此郡世笃忠厚,人物郭雅,天下全盛时,海内犹称之,况复今日,实是名邦,正为五百年乡党婚亲相连,至于公理,时有小小颇回,为当随宜斟酌。吾临莅五年,兵难骚动,未得休众息役,惠康士庶。至于掩瑕藏疾,涤除疵垢,朝为寇仇,夕委心膂,虽未足希准古人,粗亦无负于新旧。事任公平,坦然无类,初不容怀,有所损益,计近便为少,经远如有余,亦无愧于前志也。
初,玄盛之西也,留女敬爱养于外祖尹文。文既东迁,玄盛从姑梁褒之母养之。其后秃发傉檀假道于北山。鲜卑遣褒送敬爱于酒泉,并通和好。玄盛遣使报聘,赠以方物。玄盛亲率骑二万,略地至于建东,鄯善前部王遣使贡其方物,且渠蒙逊来侵,至于建康,掠三千余户而归。玄怒,率骑追之,及于弥安,大败之,尽收所掠之户。
初,苻坚建元之末,徙江汉之人万余户于郭煌,中州之人有田畴不辟者,亦徙七千余户。郭黁之寇武威,武威、张掖已东人西奔敦煌、晋昌者数千户。及玄盛东迁。皆徙之于酒泉,分南人五千户置会稽郡,中州人五千户置广夏郡,余万三千户分置武威、武兴、张掖三郡,筑城于敦煌南子亭,以威南虏,又以前表未报,复遣沙门法泉间行奉表,曰:江山悠隔,朝宗无阶,延首云极,翘企遐方。伏惟陛下应期践位,景福自天,臣去乙巳岁顺从群议,假统方城,时遣舍人黄始奉表通诚,遥途险旷,未知达不?吴凉悬邈,蜂虿充衢,方珍贡使,无由展御,谨副写前章,或希简达。
臣以其岁进师酒泉,戒戎广平,庶攘茨秽,而黠虏恣睢,未率威教,凭守巢穴,阻臣前路。窃以诸事草创,仓帑未盈,故息兵按甲,务农养士。时移节迈,荏苒三年,抚剑叹愤,以日成岁。今资储已足,器械已充,西招城郭之兵,北引丁零之众,冀凭国威席卷河陇,扬旌秦川,承望诏旨,尽节竭诚,陨越为效。
又臣州界回远,勍寇未除,当顺镇副为行留部分,辄假臣世子士业监前锋诸军事、抚军将军、护羌校尉,督摄前军,为臣先驱。又敦煌郡大众殷,制御西域,管辖万里,为军国之本,辄以次子让为宁朔将军、西夷校尉、敦煌太守,统摄昆裔,辑宁殊方。自余诸子,皆在戎间,率先士伍,臣总督大纲,毕在输力,临机制命,动靖续闻。
玄盛既迁酒泉,乃敦劝稼穑。郡僚以年谷频登,百姓乐业,请勒铭酒泉,玄盛许之。于是使儒林祭酒刘彦明为文,刻石颂德。既而蒙逊每年侵寇不止,玄盛志在以德抚其境内,但与通和立盟,弗之校也。是时白狼、白兔、白雀、白雉、白鸠皆栖其园囿,其群下以为白祥金精所诞,皆应时邕而至,又有神光、甘露、连理、嘉禾众瑞,请史官记其事,玄盛从之。寻而蒙逊背盟来侵,玄盛遣世子士业要击败之,获其将且渠百年。
玄盛上巳日宴于曲水,命群僚赋诗。而亲为之序。于是写诸葛亮训诫以勖诸子曰:"吾负荷艰难,宁济之勋未建,虽外总良能,凭股肱之力,而戎务孔殷,坐而待旦。以维城之固,宜兼亲贤,故使汝等未及师保之训,皆弱年受任。常惧弗克,以贻咎悔。古今之事不可以不知,苟近而可师,何必远也。览诸葛亮训励,应璩奏谏,寻其终始,周孔之教尽在中矣。为国足以致安,立身足以成名,质略易通,寓目则了,虽言发往人,道师于此。且经史道德如采菽中原,勤之者则功多,汝等可不勉哉!"玄盛乃修敦煌旧塞东西二围,以防北虏之患,筑敦煌旧塞西南二围,以威南虏。
玄盛以纬世之量,当吕氏之末,为群雄所奉,遂启霸图,兵无血刃,坐定千里,谓张氏之业指期而成,河西十郡岁月而一。既而秃发傉檀入据姑臧,且渠蒙逊基宇稍广,于是慨然着《述志赋》焉,其辞曰:涉至虚以诞驾,乘有舆于本无,禀玄元而陶衍,承景灵之冥符。荫朝云之庵蔼,仰朗日之照煦。既敷既载,以育以成。幼希颜子曲肱之荣,游心上典,玩礼敦经。蔑玄冕于朱门,羡漆园之傲生;尚渔父于沧浪,善沮溺之耦耕,秽鵄鸢之笼哧,钦飞凤于太清;杜世竞于方寸,绝时誉之嘉声。超霄吟于崇岭。奇秀木之陵霜;挺修干之青葱,经岁寒而弥芳。情遥遥以远寄,想四老晖光;将戢繁荣于常衢,控云辔而高骧;攀琼枝于玄圃,漱华泉之渌浆;和吟凤之逸响,应鸣鸾于南冈。
时弗获青彡,心往形留,眷驾阳林,宛首一丘;冲风沐雨,载沈载浮。利害缤纷以交错,叹感循环而相求。乾扉奄寂以重闭,天地绝津而无舟;悼贞信之道薄,谢惭德于圜流。遂乃去玄览,庆世宾,肇弱巾于东宫,并羽仪于英伦,践宣德之秘庭,翼明后于紫宸。赫赫谦光,崇明奕奕,岌岌王居,诜诜百辟,君希虞夏,臣庶夔益。
张王颓岩,梁后坠壑,淳风杪莽以永丧,搢绅沦胥而覆溺。吕发衅于闺墙,厥构摧以倾颠;疾风飘于高木,回汤沸于重泉;飞尘翕以蔽日,大火炎其燎原;名都幽然影绝,千邑阒而无烟。斯乃百六之恒数,起灭相因而迭然。于是人希逐鹿之图,家有雄霸之想,暗王命而不寻,邀非分于无象。故覆车接路而继轨,膏生灵于土壤。哀余类之忪蒙,邈靡依而靡仰;求欲专而失逾远,寄玄珠于罔象。
悠悠凉道。鞠焉荒凶,杪杪余躬,迢迢西邦,非相期之所会,谅冥契而来同。跨弱水以建基,蹑昆墟以为墉,总奔驷之骇辔,接摧辕于峻峰。崇崖崨嶪,重险万寻,玄邃窈窕,磐纡嵚岑,榛棘交横,河广水深,狐狸夹路,鸮鵄群吟,挺非我以为用,任至当如影响;执同心以御物,怀自彼于握掌;匪矫情而任荒,乃冥合而一往,华德是用来庭,野逸所以就鞅。
休矣时英,茂哉隽哲,庶罩网以远笼,岂徒射钩与斩袂!或脱梏而缨蕤,或后至而先列,采殊才于岩陆,拔翘彦于无际。思留侯之神遇,振高浪以荡秽;想孔明于草庐,运玄筹之罔滞;洪*盘而慷慨,起三军以激锐。咏群豪之高轨,嘉关张之飘杰,誓报曹而归刘,何义勇之超出!据断桥而横矛,亦雄姿之壮发。辉辉南珍,英英周鲁,挺奇荆吴,昭文烈武,建策乌林,龙骧江浦。摧堂堂之劲阵,郁风翔而云举,绍攀韩之远踪,侔徽猷于召武,非刘孙之鸿度,孰能臻兹大祜!信乾坤之相成,庶物希风而润雨。
崏益既荡,三江已清,穆穆盛勋,济济隆平,御群龙而奋策,弥万载以飞荣,仰遗尘于绝代,企高山而景行。将建朱旗以启路,驱长毂而迅征,靡商风以抗旆,拂招摇之华旌,资神兆于皇极,协五纬之所宁。赳赳干城,翼翼上粥,恣馘奔鲸,截彼丑类。且洒游尘于当阳,拯凉德于已坠。间昌寓之骖乘,暨襄城而按辔。知去害之在兹,体牧童之所述,审机动之至微,思遗餐而忘寐,表略韵于纨素,托精诚于白日。
玄盛寝疾,顾命宋繇曰:"吾少离荼毒,百艰备尝,于丧乱之际,遂为此方所推,才弱智浅,不能一同河右。今气力惙然,当不复起矣。死者大理,吾不悲之,所恨志不申耳。居元首之位者,宜深诫危殆之机。吾终之后,世子犹卿子也,善相辅导,述吾平生,勿令居人之上,专骄自任。军国之宜,委之于卿,无使筹略乖衷,失成败之要。"十三年,薨,时年六十七。国人上谥曰武昭王,墓曰建世陵,庙号太祖。
先是,河右不生楸、槐、柏、漆,张骏之世,取于秦陇而植之,终于皆死,而酒泉宫之西北隅有槐树生焉,玄盛又着《槐树赋》以寄情,盖叹僻陋遐方,立功非所也。亦命主簿梁中庸及刘彦明等并作文。感兵难繁兴,时俗喧竞,乃着《大酒容赋》以表恬豁之怀。与辛景、辛恭靖同志友善,景等归晋,遇害江南,玄盛闻而吊之。玄盛前妻,同郡辛纳女,贞顺有妇仪,先卒,玄盛亲为之诔。自余诗赋数十篇。世子谭早卒,第二子士业嗣。十六国时期的晋隆安元年(公元397年),敦煌属北凉国领地。胸怀大志的敦煌人李暠,在当地地方势力的拥戴下,担任了敦煌太守。
李暠虽官任太守,但不甘心屈居于他人之下称臣,总想建国立业。有一天,他脱去官服,换上便装,不带随从,腰挂宝剑,身背弓箭,扮作打猎的模样,一个人出了城门,信步在乡间小路上走着。小路上绿树遮荫,小鸟啼鸣,路边庄稼茂盛,郁郁葱葱。李暠正欣赏着田园美景,忽听远处有人高呼:“西凉君,西凉君!”他大吃一惊,心想,我正欲打算建立西凉国,不知是谁喊我西凉君?若让北凉王知道,定会有杀身之祸!这时,呼喊西凉君的声音又起,李暠闻声望去,只见前边斑斑驳驳的树影下,站着一只猛虎,双目眈眈地盯着他。
李暠虽武艺高强,但猛虎挡道,仍不免有些紧张。忙从背上取下强弓利箭,对准老虎就要射出。这时,老虎高声叫道:“西凉君不要放箭!刚才是我叫你,请别疑心,我不会伤害于你。因身负重托,有要事禀告君王。”李暠见老虎口吐人言,事出蹊跷,便将弓箭扔在地上,抱拳施礼道:“我并非君王。不知大王如此呼叫,是何用意?请多多赐教。”
老虎走到李暠面前,点头施礼道:“你有君王之才,将来必当西凉王。大丈夫不能久居臣位,要乘当今乱世纷争,建立西凉国。”李暠说:“在敦煌建国立业,是我的宏图大愿!”“在敦煌只能建国,不能立业。要想西凉国发达兴旺,建国后必须将都城迁往酒泉,才是长久之计。”“为何迁都?”李暠问。“因为敦煌地广人稀,地理位置偏僻,不是福地。迁都酒泉,可以向东扩展疆土,称霸河西。”“请问西凉国能保多少年?”“天机不可泄漏,望西凉君好自为之!”老虎言毕,三跳两跃,眨眼不见了。
三年以后(公元400年),李暠果然在敦煌建立了西凉国,自立为西凉王。为了完成统一河西走廊的宏愿,五年之后,将国都从敦煌迁往酒泉。在位共十七年。二十年之后,西凉国灭亡在其子李歆手中。不久前,在甘肃酒泉市肃州区城西15里处发现的小土山墓葬,最近经有关专家鉴定,认为是十六国时代西凉国国王李暠之墓。
被当地村民俗称的小土山,实则为一高大土堆。其西南两面为砾石滩,东北两面为新垦耕地。由于常遭农田灌溉渗水的浸泡,2001年4月,小土山东北角发生意外塌陷,酒泉市博物馆闻讯后立即派人前往调查,确认系一座古墓葬,随后进行了抢险性的清理挖掘工作。这是一座深20米、墓室面积90平方米、墓道长71米的巨大墓葬。整个墓室东西长21.6米,南北宽12.27米,均用青灰色条形砖构筑,分为车马室、贮藏室、甬洞、照墙、石门、通道、前室、耳室、过道、后室等10部分。照墙上的壁画内容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白鹿等,以黑、黄、绿为主要色彩。石门右侧方形砖上的壁画内容为站立的三位侍臣,身体侧向墓门,其中两臣头戴官帽,身着朝服,手持笏板,恭敬等候,似进宫朝拜之意。车马室内遗有一副人体头骨,北耳室内遗有一副无头的人体骨骼。前、后室均为青砖叠砌的覆斗顶,所铺地砖遭早年盗墓者严重毁坏,室内遗有大量草木灰和木炭屑,后室棺床被严重扰乱,南壁有两处盗洞。随葬品所剩无几,只出土了少量的陶豆、陶钵、银簪、银扣饰、鎏金的铜泡钉、铜饰件、铜钉、铁棺钉等器物。
北京大学、西北大学和甘肃省考古研究所的专家到现场考查后认为,小土山墓葬与其周边分布的已考古墓葬群一样,属魏晋时期的墓葬。只是该墓规模宏大,结构独特,墓道宽阔,并有附属建筑,带有地面宫殿式建筑色彩,墓主人不会是一般的贵族。在河西发现魏晋时期如此大的墓葬,至少是“王”一级的墓。从墓门壁画砖上所绘内容来看,反映的也是“王”与“臣”的地位等级关系。而在酒泉的历史时空中,称“王”的只有西凉王李暠。李暠是汉代前将李广的第16代世孙,又是唐朝李世民的世祖,唐王朝在修撰史书时,追谥他为“兴圣皇帝”。公元400年,李暠控制了西域,建国西凉。公元405年,李暠自敦煌迁都酒泉,他发展军屯、提倡民垦、励精图治,把酒泉变成了河西的经济、政治、文化中心。据史书记载,公元417年2月,李暠病死“王葬建世陵,于酒泉西15里”。小土山墓葬所处位置与史书记载相吻合。专家们通过对墓葬特征、周边环境、地理位置等考察论证后认为,小土山墓葬就是西凉国王李暠之墓。
李暠一生“通涉经史”,“玩礼敦经”。尤善于文学,是五凉时期着名的文学家。着有《靖恭堂颂》、《述志赋》、《槐树赋》、《大酒容赋》等,以《述志赋》最为有名。
李暠还重视儒学,珍惜人才,知人善任,四方许多有为之士纷纷前去投奔。当时着名的地理学家阚駰,经济学家宋繇,教育学家刘昞等,都是在李暠的重用下作出了很大的贡献,使敦煌成为传播儒学的中心,形成中国历史上五凉文化的鼎盛时期。
李暠执政后广开言路,积极振兴文化教育。在他统治的西凉境内,当时好多文人名流,都投靠于他,被他重用,一时群英齐集敦煌,在学术上做出了突出的成就,形成了以敦煌为中心的"五凉文化"的兴盛时期。李暠不仅是一个胸怀大志的政治家,还是一位文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