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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赌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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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赌徒

2018-04-15 作者: 郭峰林

第四章 赌徒

洛阳城艳阳正艳,白云从蓝天飘过就像是女孩子的小脚丫,雪白而纯洁。洛阳城的街道在昨夜已被清洗得像是一面镜子。明天就是正月初一,过年大家的心情都很好。各家把自家门外的积雪都清洁得干干净净的。他们也许平时并不是这么爱干净,但每年这个时候,大家还是会这样做。这样做不仅是让门前更干净,人看着更顺心。而且还有其它用意。

今年的正月初一不仅是过年,还是洛阳城里的‘鬼节’。这两个节日发生在同一天,这当然也是很有趣的事。传说,只要各家各扫门前雪,那些冤鬼就不会来找他的麻烦。虽然也有些年轻人不信,但老一辈的传说却令可信其有。

城南门今天也客意开着,平时是很少开的。只有在有远方重要来客的时候才开城南这道门。这道门的正对面正是扶桑浪人的集居地,那里武功最诡异的就是属‘甲子神鬼流’的那些忍者,他们不仅是忍者,有时也是强盗。这些忍者来去无踪,当今朝庭拿他们也没有办法,所以只好关此门来防御这些人。但那里面还有些更可怕的人物,那就是这些忍者的头目,传闻他的‘破尘乱刃’能在黑夜里将蚊子一刀斩为两断,这种刀法当然不是用来斩蚊子的,而是杀人。

三年前,滇北的用刀名家屠诚。来洛阳就是为追逃其中的一忍者,怎不料来这里才一日,就在自己住的客栈里身首异处。他的‘细水流长断魂刀’可谓是刀刀惊魂,连绵不绝。可是他却死在忍者的一刀之下,死的时候刀竟还未拔出。这件事在江湖中也曾引起不小的轰动。时过近迁,虽然已有人忘记了这件事,但这些忍者可怕的刀法却让这里的人都记忆犹新。

洛阳是个很繁华地方,也有得天独厚的人文景观。这里不仅有人气,也有神气。天造之地,不少古都曾在这里留下过它们的足迹。往事不可追,现在的洛阳依然是一片繁华的景象。

街道两帝摆着各式各样的小摊。小摊上买着各式各样的过年用品。福字招牌在风中咧咧作响,这个福字店的生意最好,老板坐在柜台前打着算盘,正在数今天又进帐多少。商人对于钱从来不嫌多的,现在整个店里已挤满了人,他的手也在算盘上买力的拨着。他并不个喜欢干活的人,但他却干得比伙计还要卖力。虽然每个人都知道这个福老板每年挣的钱足够平常人家过一辈子的,但他们还是喜欢在他那里买东西。福字招牌是他祖辈传下来的,他们虽然挣钱,但他们却从不做亏心的事,从不会对顾客做假,缺斤少两的事在福字号里是从来都不会发生的。他们的贷物也是最好的,也是最实在的。他们卖的东西也种类凡多,从几文钱的窗纸到几百两的金佛像。只要是能在小摊上买到的,在这里大多都能买到。

累了一上午,福老板也伸了个懒腰走出店来,伙计已将他的老爷椅摆在店外他最喜欢的位置。这个位置不仅能从这里看到这条街的尽头,也能照到温和的冬阳。冬阳白而且有点刺眼,对于他们这种常在屋里呆着的人更受不了。这个位置刚好能照到阳光,但阳光却刺不到他的眼睛。

他从腰带上取下自己心爱的汗烟,大口大口的抽着。每抽一口,他都要不禁微微摇头感慨一下。但从来没有人敢问他究竟感慨的是什么,感慨生活的美好还是感慨这个世界对他真的是太好。前几天,他都又抱上了第十四个儿子,这个最小的儿子可是他的宝贝,他对这个宝贝儿子更是喜欢极了。对于他这样的人也应该知足了。

人最可怕的缺点就是不知足!

福老板真名叫福极山,但这里的人都不叫他的真名,都叫他福老板。没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有时会发生一种很可笑的错误,连自己的名字都会忘记。

现在这个福大老的眼睛却在盯着卖冰糖葫芦的小摊上。他并不喜欢吃冰糖葫芦,但他的眼睛总是喜欢盯着卖冰糖葫芦的小贩。只有在那一瞬间,他的目光才会露出他最真实的一面。他的店里没有冰糖葫芦,所以小摊上的冰糖葫芦却卖得很好,它们都是小孩子最喜爱的。

冰糖葫芦并不是所用的小孩子都吃得起。但今天却是个很特别的日子,就算那些穷人的孩子也能享受一串甜蜜蜜的冰糖葫芦。即使他们的一串冰糖葫芦足够一家人吃上两天的,但他们父母还是愿意给们买一串。吃一串冰糖葫芦甜甜的,预示他们的孩子在这一年中将过和甜甜蜜蜜的。这是一种很美好的愿望,但真能够实现吗?没有人会去问,这种习惯已成为一种习俗。习俗往往是很难改变的。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所以冰糖葫芦的生意相当的好。每个小摊上的冰糖葫芦几乎到了供不应求的地步,那些卖冰糖葫芦的小贩也是笑得合不拢嘴。但他们笑了,福大老板的心里却很不好受。每个商人都是这样,都希望自己把所有的生意都做完,把所以的钱都挣到自己腰包里去。

这条街卖年贷和冰糖葫芦的笑开了颜,但郭大板却并太高兴了。他是开赌坊的,但每年到了这一天却连一个人影子都没有。今天是鬼节,大家都不会去赌运气的。但郭大板心里并不急,他站在赌桌前拿着一对双天至尊看得出神。他心里当然想自己天天都能拿到这样好的牌,但却绝没有人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他不喜欢赌。时间不对不赌,人不对不赌,心情不好不赌。他的老婆已从帘门里走了出来,看着他一点不急的样子,突然笑道:“死鬼你还在等他,你怎么知道今天他一定会来。”

郭大老板笑道:“因为我知道他跟我一样是个真正的赌徒。”

郭夫人却笑道:“哟,你哪时像个赌徒,我怎么没看你赌过几回呀。”

郭大老板用那双明彻的眼睛看着郭夫人,郭夫人的脸上也不禁泛起了一抹红光,郭大老板道:“你看我赌过几回?”

郭夫人轻抚着自己温柔的秀发,想了想,说道:“据我所知今年也只有三次吧。”

郭大老板道:“不错三次,只有这三次。”

郭夫人柳眉一轩道:“你真的没有背着我赌过?”

郭大老板道:“你不信?”

郭夫人道:“我信,但我却不知道这个人怎么配要你去和他赌。”

郭大老板的笑容却很奇怪,说道:“因为我知道我一定会赢?”

郭夫人更不明白了,他看着这个和他日夜睡在一起的丈夫,竟看不出的他心究竟藏着多少秘密,只是冷哼道:“只希望这次也如此,你别把我输进去就好。”

郭大老板神秘一笑道:“但这次我却非输你不可?”

郭夫人一听,大叫道:“你这死人连我都要输出去,你还算是个人么?”说完郭夫人又大笑起来,笑得几乎合不拢嘴。

郭大老板等他笑完,却怔住,他实在也看不透他夫人的心思。这样也能笑得出来,看来也只有他这个天下唯一无二的老婆了。

郭大老板道:“你还笑得出?”

郭夫人温柔的说道:“我知道你这样做只是想让我吃一下醋,看我是不是真的爱你。而且你也说了,这次你一定会赢的么。”她走到郭大老板的身旁,用那双洁白如玉的手在郭大老板身上最敏感的部位划动。她在用自己的行动证明她的爱,但这次郭大老板却并没有被这双让他无数进入天堂的手征服,相反他的脸色却很严肃。郭夫人一看情形不对,马上收回手来,他知道郭大老板的脾气。在不该做事的时候,做错事这种结果她当然很明白。郭大板从不娶妾,但每次他娶回来的妻子都会在一两年之中突然消失,只有一个理由。她们都犯了一个共同的错,在错误的时间,做了错误的事。

郭夫人已消消的退了进去,只留下郭大老板一个人,看着一副同样的牌。他突然又笑了,他想到了和他的第一次赌局,这已是第二次了。他不仅在等待,也是在期盼。有什么人值得他等?又有谁值得他期盼?

有钱的地方和最福有的地方都有个共同的特别,虽然大多数都没不会发觉得,但却是绝对存在的。这两种地方都会有两样东西,一是酒馆,二是赌坊。有人说穷的地方之所以会穷是因为酒鬼太多,钱都被他们喝进肚子里了。喝了酒的人怎么会有心思去种呢,所以他们就应该穷一辈子。赌当然也是一些地方穷的原因,为了赌卖老婆儿子的也不罕见,像这样的地方能不穷,那才是怪事。有钱的地方多一样穷的地方无法有的东西那就是妓院。所谓饱暖思淫欲也正是此理。只有有钱的人才能享受这种精神娱乐。穷得人连吃都吃不饱,又怎么能想这些。

今天洛阳城里大大小小的妓院都是关门大吉,姑娘们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今天是‘鬼节’,她们也不想招鬼来。

妓院里没有了人,赌坊里也没有了人,那大街上闲逛的人就多了。他们的心情都很好,大家过节心情也不会坏到哪里去。福大老板的汗烟已抽完,目光却盯着街道的尽头。街道的尽头正是城南门,他也在等人。他的嘴角微动自语道:“应该快来了吧。”

城门开处飞来一骑,尘土飞扬,骑上的人也不顾及这马已冲到了大街上。大街上的大人小孩所有的目光的都被这箭一般的快马吸引过来。这马虽快,但骑在上在的骑技更精湛竟连一个路人都没有撞倒。大家的目光惊奇的不是马上的人而是这匹神驹,因为这匹不仅是一匹快马更是一匹名马。全体一身纯白,马鞍上还挂着一个很醒目的字眼,一块玉牌上写着四个字‘飞马山庄’。这一身纯白的快马虽然没有人真正见过它,但它的名字却比马上的人更出名。它就是‘飞马上庄’近日来都卖不出去的名驹。名驹怎会卖不出去?当然不是因为他的价钱太高。洛阳城里有人有钱的人也不少,但却没人敢买。

‘飞马山庄’近日来已放出消息只要用人也出钱买下这匹马,那这个人无论是生是死都是‘飞马山庄’的朋友。这句话很有意思。江湖人都知道‘飞马山庄’的庄主耿如来是个眼高于顶的人,怎么会为这样一匹马,做出此等事来。‘飞马山庄’不仅收容名马,同样收容名人。不管是江洋大盗,还是文人骚客在落难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去所必定就是‘飞马山庄’。无论什么人到了这里,不管谁都不可以取他性命,除非庄主同意。这个耿如来究竟是何许人也?

耿如来今年三十三,一妻,十六个妾,三十个儿子,还有两个小孙女。这一串数据看下来,有人就不会禁要问这人这么年轻怎会都有孙字辈呢。耿如来十四岁就已婚娶了他的第一个老婆,所以现在有孙辈也不奇怪。奇怪的是耿如来的身份,因为他的身份不仅特殊而且高贵。他不仅是‘飞马山庄’的庄主更是世袭候,官位一品,而且他还是当今六王爷的妹夫。他的妻子就是六王爷的妹妹。这一串的身份加起来,也就难怪他在无论是在朝庭中还是江湖中都声名显赫。这样一个人说出来的话,简直跟皇上的圣旨没有多大差别。

这样一个上说出上面的话来是不是已有很深的意义。这个人得到了这样的承诺,我想他在江湖中想死可能很难。这匹神驹又怎么很值耿如来的一句话,这其中自然更有另一翻缘由。此马名‘胜的卢’此名也是‘飞马山庄’那些文人取的,它不管姓什么都不重要,他的能力才是最重的。日行千里已属名驹,但他却是名驹中的极品。这神驹不仅有日行千里之能,更能辨识方向。只要他走过一次的地方,它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也只是他奇能之一。他能在日行千里后还能精神充沛,这才是他最神奇之处。这马的胃和其它马都有所不同,它的胃竟像是铁打的,它不食草料,只食矿石,这样消化一定比草料慢得多,所以它的耐力也非常马能比的。名马都有毛病,这‘胜的卢’也不例外,他最大的毛病就是难训。耿如来身为‘飞马山庄’的庄山,骑术自然精湛,但也未能将此马训服。一些江湖豪侠自认为骑术已超凡,可到了这马背上,也是死伤无数。从此,再也没有人敢动这匹神驹了。江湖中竟有人传言些神驹是妖物,无人能训。此话一进耿庄主耳朵里更是矛盾。他是识马之人,对这匹名驹更是得之心忧,舍之心痛,心里也陷入两难的境地。

上月他就已发出‘飞马帖’来,飞马帖上写的正是他上面所说的。名马已在,只待英雄,伯乐虽有,奈何如之。这位声名显赫的庄主也爱马如痴,当然不想让这神马的才能不能被展现出来,这也就是伯乐的奈何如之。

现在这个人看来已是接下那‘飞马帖’的人。此人衣衫褴褛,满头蓬发,脸上全是淤泥,面目更难辨清。这人赤足勒马站在街中,更是一道很奇妙的景观。有人在下面已在呓语道:“此人难道是丐帮人哪位英雄?”

马在慢慢的向前走,此人坐在马上竟像是睡着了,眼睛半张半闭,也不理睬众人的目光。仔细一看,这人竟还是一支手,一支右手。他左手的衣绣空空荡荡的,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又好像有什么在发光。

福大老板的目光已从小贩的身上移到了这人的身上,他的目光中闪着一种很奇特的光,就好像一个将死之人看到一线生机一样。

马在他的面前停下,但马上的人却没有下马,只见他伸了伸手。福大老板的手里不知何里已多出一口麻带来,麻带里装的却是没有人能想像的财富。可是他们之间的交易看来就像是街口卖菜的一样,简单,利落。

福大老板将麻带恭敬的交给马上的人,,马上的人却一点表情也没有。既没有看麻带里装的是什么,也没有给福大老板任何东西,连一个眼神都没有。他就好像是一个至高无上的皇帝,对于其它人,他从来都不会关心,更不会同情。

马已绝尘而去,福大老板的目光一直盯着马远去的地方,久久都不能移动。他只是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也许你不该来,但你不来,我又将如何。你来了,难道真能够改变些什么。”

门外已响起了马蹄声,郭老板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那双手已停下。他知道,他等的人来了。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言语,有时只靠感觉就能了知道对方。这就是朋友,也可能是敌人。事世本如此,真正了解你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真正的朋友,一种是可敬的敌人。

没有看到人进来,但笑声已人外面传了进了来。那乞丐打扮的人已笑着走了进来,他脸上的淤泥也随着他的笑容慢慢的掉了下来。那‘乞丐’笑着:“郭兄,你看我这易容术怎么样。”

用泥涂在脸上就是易容。这样的想法不仅可笑,而且夸张。但这样的易容术却很有用,他路过的地方,要是有谁能认出他来,那才是怪事。

郭老板笑道:“如何笑无极看着你这样的易容术,他一定不敢说自己的易容术是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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