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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草儿在面馆里看医生的时候,朱由检、杨广、秦子婴三人则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那监军刚才拿的是皇帝的腰牌。”杨广低声道,“依我看,这是位宦官。” “我看不像。”朱由检抬眼,面馆的大门敞开,那朱衣官员站得笔直,背影颇有几分武人气派,哪里像是腰就从来没有直起来过的宦官样子? “绝对是,赌十两银子。”杨广嘿嘿。 朱由检冷笑:“赌二十两也是你输,大宋禁止宦官干政,更何况是领兵。你以为是隋唐的时候呢。”虽说北宋时有过特例,但大宋对宦官的态度一向明确,是防备的。 杨广噎了一下,瞪着朱由检,心里隐隐觉得这猪油似乎在阴阳怪气他,但是他又没有证据。 秦子婴没有参与那两人幼稚的打赌,而是目光在那些站得一动不动的禁军士兵身上逡巡。偶尔瞥一眼面馆处,也是看上去不怎么担心的样子。 “姓秦的,你说呢?”杨广说不过朱由检,转而寻找同盟。 秦子婴冷冷地看了两人一眼,淡声道:“是宦官又如何?不是宦官又如何?” 杨广被他问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现在你们该关心的,难道不应该是,为何会有监军来给草儿撑腰,这件事吗?”秦子婴袖起手,淡淡地看着另外两人在听到自己这句话后,表情微妙。 至于草儿如何能将自己的假伤瞒过去,几人都没放在心上。草儿的那张嘴有活死人rou白骨的功效,那活生生的例子刘用,还在那跪着呢。 杨广眸光微闪,想起那个要自己用生命保护赵草儿的贾书瑶。心中隐隐觉得明白了什么,但又觉得过于匪夷所思,不敢相信。 朱由检早就在起誓的那一天,就猜到赵草儿必非普通人。此刻只瞅着秦子婴冷笑了一下:“我观你自始至终都不见半点意外,难道,你早就知道原委?” 秦子婴袖手淡笑:“什么原委?我只是个讴者,我能知道什么原委?” 朱由检和杨广现在都已经知道秦子婴就是个油盐不进,非常欠揍的家伙。在草儿面前能装得多纯良,在两人面前就能多欠揍。此刻两人盯着秦子婴都是有点牙痒,但也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又有一队人马自西向东而来,当先的将官三十多岁,眉目凌厉,竟然是紫衣罩甲。胯下黑马神骏非凡,一看就不是凡品。 “这也是上四军?”朱由检皱起眉头。那将官身后的士兵,看上去也非同一般,虽然同禁军一般装束,但明显身材更加高大,军卒看上去几乎一般高矮,装备配饰也更加精良。 杨广脸色阴沉下来:“这是皇城司的。” 朱由检的脸色一凛,皇城司就如同大明的锦衣卫,大唐的丽景门,直接听命于皇帝。只是南宋末年的皇城司却不同,它名义上是皇帝直辖,实际上是外戚把持,比如眼前这个皇城司长官,便是当朝国舅全志坚,全皇后的亲哥哥。 “这兵,带得不错。”秦子婴淡淡地打量着那冲到近前的一队兵卒。那兵卒气势冲天,竟然将那监军之前带来的那队禁军险些冲散了。 然而被冲的禁军虽然面有不满,却无人敢呵斥,竟然是无声地给那后来的军卒让出了地方来。 那一马当先的将官,在街前勒马站住,脸色凛然,居高临下地扫了眼此刻还跪在地上的刘用几人,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朱由检三人,就不甚在意地移开了目光。 这时,那朱衣监军自面馆之中迎了出来,看到自己的队伍被挤到角落,也不见面上有任何不满,仍是一副温文的模样朝那将官行礼道:“见过国舅,几日未见,国舅风采更胜往日。” 那将官哈哈一笑:“杨大监客气了,我今天看天气不错,出来溜溜我的墨焰,碰巧路过这里,哎,我看你这里挺热闹啊。”那全国舅用马鞭指了指地上的几人,“这是怎么了这是?这几个不是步军司的吗?怎么还犯到您老的手上了?” 皇城司负责的是监察官员,整肃军纪。换句话说,是这些文武百官校尉兵卒的克星。就算杨珍乃当今皇上亲信,本朝第一宦官,也得笑脸回话。 杨珍面上带笑又往前走了几步,同时暗暗朝下属使了个眼色,他身后的几名心腹不动声色地拦在面馆之前,用身体挡住了里面的情形。 “回国舅的话,我今天这也是赶巧。”杨珍泰然自若地踱着步子,将全国舅的目光引向了面馆的反方向,“今日陪官家白马庙礼佛,给三皇子祈福,谁知在庙门前,就听到这御街喧哗,百姓们口口声声,要那留负偿命。官家向来重视百姓,故而命我带人来看看。” 这倒是和全志坚听到的消息一样。全志坚顺着杨珍的身影,看了眼那此刻还站在闻香楼前的三人。 “这就是那几个领头闹事的?” 杨珍微笑:“正是。” “不对吧,我怎么听说,还有个小儿,似乎很能煽动百姓?” 杨珍面色不变,轻笑:“什么小儿,何方小儿有如此通天的本事?那领头闹事的就是这三人,已经被我扣在这里了,只等官家的旨意再做处置。” 全国舅哦了一声,也看不出信与不信,就只见他目光状似随意地四下打量,忽然指着面馆道:“那是什么?” 杨珍心中一紧,笑道:“没什么,我这年纪大了,经常腰腿疼,刚才叫人将面馆清理出来,歇息一下,国舅就到了。” “是么?”全国舅笑了笑,忽然跳下马来,“正好,我也累了,借大监的光,我也歇歇。”说着就大步朝那面馆走去。 那面馆之前还拦着一队禁军,此刻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硬拦那是不可能的。别说全国舅是皇亲国戚,同时在枢密院还兼着职位,就单说他总领皇城司的身份,也没人能拦得住他。 为首的禁军左右为难,只能躬身抱拳,不断后退。 全国舅冷笑着步步紧逼,逼着那群禁军全都让开了通道,这面馆大堂之中,围得严严实实的屏风,就露了出来。 全国舅冷笑一声,用马鞭指着那屏风回头道:“杨大监,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