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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全国舅闯入面馆的时候,杨珍的面色就变了。 杨广的脸色也变了,低叫一声:“糟了!” “怎么了?”朱由检连忙问道。 “这皇城司的兔崽子怕是要对草儿不利。”杨广皱眉道。 “为何?”秦子婴也问道。 杨广却不能多言,只紧紧地皱着眉头,同时暗暗接近面馆。正想趁人不注意上房,却冷不防被一人用刀柄抵住了脖子。 “老实点。”制住杨广的,是皇城司的班头,身材和杨广一般高大,手法迅速,眼神锐利。杨广只看了一眼,就知道真打起来,自己未必稳赢,只能皱眉停住了动作。 朱由检和秦子婴随即也被皇城司的兵卒制住,此刻也是无法,只能暗暗希望那全国舅眼瞎,进了面馆也看不到草儿。 面馆之内,杨珍紧跟着全国舅的步子,试图将他引到另一侧坐下。 “国舅真是好兴趣,这里坐,我这就叫人上好茶。” “好茶就不必了。”全国舅没理杨珍的动作,大步就朝那屏风而去。 “国舅且慢。”杨珍急急地道。 那全志坚却停也未停,一脚就踹翻了屏风。“哐当一声”巨响,屏风里的人吓得抖了几抖,转过身来,高声行礼,“见过国舅。” 全志坚瞪着屏风后的情形。三个老御医满头大汗,袖子都卷到半臂去了,仪态全无,低头行礼时,颤颤巍巍,看上去几乎快昏过去了。 全志坚皱眉向御医身后看去,只见三张桌子拼成一处,上面躺着一个...... “那是何物?”全志坚指着那桌上的被绷带裹得看不出原形的事物,上面还血迹斑斑,皱眉问道。 杨珍在那屏风跌落的一瞬间,心脏都险些从喉咙里跳出来。此刻看到那事物,也是微楞,急忙四下打量,不见草儿的踪影。又看那三个老御医快要昏过去的神情,心中大概有了猜测。不禁一边心里暗暗点头,一边心思急转,想着该如何圆谎:“这......” 这时,却听那老院正颤颤巍巍地道:“回国舅,这是之前被打了军棍的留家衙内。” 杨珍上前的脚步一顿,面色有瞬间的扭曲。这样也行? “留家衙内?这怎么裹成这样?”全志坚狐疑地道。 杨珍立刻接上:“回国舅,这留负民怨极大。为警效尤,这军棍就打得重了些。” 全志坚自是得了留负被当街杖毙,而且死状可怖的消息,此刻倒也是信了几分:“重了些?我看你这是将人打得没了人形才是。” 杨珍陪笑,压低声音道:“国舅说的是,那留梦炎好歹也是个吏部尚书,这尸首送过去,也不能太难看不是?” 全志坚半信半疑,打量了那尸首片刻,见那尸首一动不动,绷带缠得跟第二层皮肤似的,其上的血迹触目惊心,和泼上去一般。就是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 “这尸首......” “留负。” “这留负......到底因为什么犯了众怒?” “据说是欺辱一个出名的唱词大家,名叫柳青,将人逼得跳了楼。就是方才外面站的那几人。”杨珍此刻急于将全志坚的视线引开,答的倒是详细。 全志坚微微点头,又打量了那尸首几眼,目光落在一旁抖个不停的御医身上:“不是,你出门平个乱,还随身带着三个御医?” 杨珍陪笑:“这不是官家体恤百姓,生怕现场有人被踩了伤了,这才......” 全志坚敷衍地应和:“官家确实一向爱民如子。” 全志坚不再说话,只是在原地踱步。皂色的官靴踏在石板地上,如同踏在屋中几人的心脏上一般。 杨珍此刻不但要担心这全志坚能否信了他的说辞,更担心那几个抖个不停的老御医会不会吓得昏过去。 就在杨珍的心弦都快要绷断的时候,那全志坚却突然停步,“锵琅”一声,抽出了佩剑。 杨珍大惊:“国舅!” 全志坚冷笑一声,大步走向那“尸首”,看似竟是要往那尸首上再刺一剑! 一名御医两眼一翻,软倒在地。另一名也是手软脚软,瘫在一起。只剩下了老院正还能勉强站着,看着那全国舅持剑而来,只惊得一双老眼都差点瞪脱了眶:“国舅三思!死者为大,万万不可!” 全志坚到了近前,朝那挡在尸首前的御医冷冷一笑,拨拉开那老头,手持宝剑缓缓向那尸首头部的绷带挑去,看意思,竟是要看清人脸。 就在这时,那头部的绷带又“噗嗤”溢出血来,看上去竟是裹在里面的尸首又在喷血。 全志坚的动作顿了顿,想起下属禀告时,说是那留负受了阴伤棍,浑身打得和血囊似的,心里就觉得有点恶心,这剑就挑不下去了。 杨珍在一旁暗暗松了口气,将刚刚情急之下从下属手中抢过的宝剑又悄悄地塞回下属的手里,又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平静了一下心跳,这才道:“国舅,这留负好歹是个衙内,死得又惨,这要是死后再被......怕是会阴魂不散啊。” 全志坚回头看了眼杨珍,又看看那一瘫,一昏,一傻的御医,“哈”地笑了一声:“干什么?你们以为我要干嘛?”说着“唰”地将宝剑归了鞘,打了个哈哈,“我就随便看看,我看这天色也不早了,就不耽误杨大监歇息了。” 杨珍心神一松,几乎腿软,强撑着笑道:“既如此,我送国舅出去。” “不用不用,客气客气。”全志坚出了面馆上了马,再次扫了眼那面馆,总觉得哪里有点问题。再看杨珍笑得一团和气,半点破绽也无。正自踌躇,忽看到被控制在一旁的杨广几人,问道:“哪个是柳青?” 秦子婴相貌出众,在这三人之中最为打眼,此刻也不躲藏,遵礼回答:“草民就是柳青。” 全志坚略一打量,就明白那留负为何要如此上心。这柳青真是长得好,这身段,这样貌,这才情,真真是长到了某类权贵的心坎上。 “既然如此,就通通带回去,好好审问。”全志坚说完,也不理面露迟疑的杨珍,径自打马扬长而去。 那杨珍能保住屋内的那个,已是万幸,此刻也断不会再和全志坚因那几人起冲突,当下只躬身送行。待那皇城司的官兵走了干净,这才转身冲回面馆。 “快快快,赶紧给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