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走到地图跟前,一一指给他看,“兆惠将军下一步预备攻克叶尔羌城,但叶尔羌城与阿克苏城不同,眼下我大清军队从此处出,”傅恒在乌什城画了一个红点,永珩皱眉望去,“要往叶尔羌城必得穿越荒漠,纵有额色尹于柯尔克孜地区接应,待兆惠率军奇袭千里,霍集占恐怕早已在叶尔羌城严阵以待!”
永珩酷肖弘历的浓眉皱起,敌方大军精力充沛,而我军却人困马乏,这实在不是得胜之兆!
傅恒接着道:“况且叶尔羌城作为叛军的核心驻地,难道霍集占不会做好万全准备?霍集占兄长大和卓波罗尼都就驻守在当嘎勒齐,不过一站之地,随时可以率一万叛军驰援霍集占。此战,”他坚定道:
“我大清,必输无疑!”
永珩毕竟年纪小,“皇阿玛昨日才检阅兵事,伯父,咱们速往木兰围场,向皇阿玛禀告此事!”说着,就要穿上自己演武时穿的软甲。
傅恒拦住永珩,“眼下通报万岁爷,等万岁爷做决断已经迟了,舒赫德现今驻守阿克苏,离兆惠将军是最近的,不如即刻飞鸽传书舒赫德!”
永珩蹙眉,“伯父,孩儿以为此事若是皇阿玛牵连怪罪,难免≈ddot;≈ddot;≈ddot;≈ddot;≈ddot;≈ddot;您会为难,不如先问过皇阿玛最妥!”
傅恒摇头,“没有时间了,拼着万岁爷责怪,只能如此了。”
果不其然,弘历才阅兵不过八日,十一月十三日,兆惠将军的求援书信送达了弘历案头,书信之中称:“大军余不足三千兵士,虽有战马可食用,让火器不足,难以支撑≈ddot;≈ddot;≈ddot;≈ddot;≈ddot;≈ddot;”
匆匆赶来送信的舒赫德风尘仆仆,“兆惠将军虽然下令斩杀战马食用,可是兵士与战马本是同体,许多兵士不忍,难以下手而且前锋统领鄂实、副都统三格、侍卫特通额等一百余人相继阵亡,兆惠将军亦多处负伤,军中人心不稳。虽然如此,兆惠将军依旧不改我大清军威,连破霍集占五次突袭,与叛军相持不下半月!”
弘历眉心紧皱,脸上难看到了极点,“兆惠在书信之中陈情自己轻敌妄进,实是朕轻视逆回之过也,不能责怪兆惠。”
他当即着富德为定边右副将军,阿里衮、爱隆阿、福禄、舒赫德为参赞大臣,往叶尔羌驰援兆惠,“≈ddot;≈ddot;≈ddot;≈ddot;≈ddot;≈ddot;加封兆惠大将军为武毅谋勇一等公,加赏红宝石帽顶、四团龙补褂;额敏和卓赏给郡王品级;霍集斯伯克晋贝子加贝勒品级;高天喜照一品大臣例赏给恤典;鄂实、三格从优议恤;而阵亡、负伤的官兵,分别赏恤追封,以慰军心。”
舒赫德接过圣旨,眼中含着热泪,“奴才等叩谢万岁爷圣恩!定然生擒霍集占,以谢万岁爷不罪恩德。”说完,他重重叩。
弘历长舒了一口气,平息了胸中浊气,“爱卿平身,我大清君臣一心定能荡平匪,速去传旨吧!”
舒赫德起身,退出了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