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传来福新的哭喊声:
“奴才有话回禀,事关忻贵妃及腹中阿哥夭亡,乃是愉妃使计暗害,愉妃行此恶事,苍天不容,叩请万岁爷为忻贵妃母子做主!”弘历下意识地看了若翾一眼,只见她缓缓自斟一杯,通透酒珠落入玉色酒杯,细碎的珠四落,她一饮而尽,“这个小太监胆子不小啊。”
弘历蹙眉,原本有的几分笃定一时也有些动摇,“陈进忠,让他进来。”
陈进忠欠身,“嗻。”
不过几息时间,福新走了进来,他重重跪下,将手中的状纸高举,“奴才万死,奴才深知忻贵妃母子夭亡真相而隐瞒不言,请万岁爷赐奴才死罪!”
陈进忠验过那状纸,递给弘历,余光扫过愉妃,满是不屑。
愉妃看着福新,脸上一丝血色也无,若非坐着椅子,此刻恐怕早已委顿于地,她死死地抓着椅子扶手,青筋暴起。
弘历细细看着手中的状纸,眼中酝酿起风暴,待看完时,他已是将手中的纸揉做一团,重重地扔在了愉妃脸上,“贱婢敢耳!”
若翾轻笑一声,“万岁爷怎么这般动怒?若是为了旁人之错,而对不住自己的身子,我可以为不值得。”
弘历看她一眼,“你可知这贱妇做了什么!”
若翾歪头一笑,递给弘历一本簿子,“奴才虽然不知万岁爷所说是什么,不过万岁爷瞧瞧内务府十二月初二的这条记档,想必更能理解。”
弘历接过,翻到若翾说的那一页,更是动怒,“陈进忠,给朕掌嘴!在场皇后、妃嫔都不许走开,看着这个贱婢受罚!”
陈进忠应了声,取了三寸长、一寸宽的板子,裹上了明黄色的布,重重地打在愉妃脸上。
若翾只是冷冷看着,不过二十多下,如何能抵得过她的丧子之痛?待愉妃脸上的肉打烂了,连牙也掉出两颗,弘历才道:“够了。”
愉妃被打了这么多下,又让这么多年纪比她小的妃嫔看了这许久的笑话,一时心血翻涌,吐出一口血来。
弘历缓缓下阶,一脚踩住愉妃的脊背,“害死朕的孩儿,还有忻贵妃,这个罪,你准备如何偿还?要不要,永琪,来帮你还?”
愉妃本已灰白的目光霎时一凛,她忙不迭抓住弘历裤脚,“万岁爷,万岁爷≈ddot;≈ddot;≈ddot;奴才求您,奴才≈ddot;≈ddot;≈ddot;求您,不要难为永琪,一切都是奴才的罪过!求万岁爷赐死奴才,饶过永琪吧!”
弘历嫌恶地踹开她的手,“大清皇室五年封王一次,朕原本打算先给永琪一个贝勒,如今看来,有你这样的额涅,他连辅国公都不配!”
愉妃身上痛极,她口鼻流血,凄惨至极,“奴才≈ddot;≈ddot;≈ddot;万岁爷哪怕赐奴才万死,奴才也愿意,求万岁爷≈ddot;≈ddot;≈ddot;不要牵连永琪!”
弘历后退一步,看着若翾,“是你查出来的吧?”
若翾福身,“回万岁爷话,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奴才不过是将那盘根错节的关系整理清楚,让万岁爷瞧个明白而已。”
弘历颔,“朕≈ddot;≈ddot;≈ddot;不能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