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翾讶然,她几乎是不敢置信地看着弘历,“她杀死的,是万岁爷的孩子!忻贵妃韶华而逝,亦是愉妃所为!”
弘历颔,“可她还是永琪的额涅,这个贱婢,不为永琪考虑,朕还要顾念他是朕的儿子。”
“好,”若翾垂一笑,“万岁爷此番,是最好的安排。”
弘历复又看向愉妃,“自即日起,愉妃用答应份例,每隔十五日行赤足之刑,幽禁延禧宫,至于婉嫔,”他看着陈落英,“知情不报,你,用常在份例,每日舂米,同愉妃一同幽禁延禧宫。”
陈落英本就惴惴然缩在一角,闻听弘历此言,当即道:“万岁爷,此事与奴才无关啊,奴才身居承乾宫,日日受愉妃胁迫,实在≈ddot;≈ddot;≈ddot;≈ddot;≈ddot;≈ddot;”
弘历冷冷瞥了她一眼,“陈进忠,带她们走!”
陈进忠带着四个大力太监将愉妃、婉嫔二人拖了出去,闹哄哄的承乾宫一时安静下来,众妃皆都心有余悸地看着若翾。
若翾嘴角浮现一抹笑意,看着苾芬,眼下她身边只剩下一个慎嫔了,“让皇后娘娘及众位妹妹受惊了,今日的戏还是听得成的,我这就去让人开戏。”
弘历看着她,“你跟朕来。”
若翾施施然跟上,两人一路出了承乾宫、过了景和门,弘历竟将她带到了太和殿下。
日光照在太和殿前的日晷上,光明之下,指针投下一片黑影。
弘历正对着太和殿,沉声道:“你不会骗我,对吗?”
若翾偏头看他,“善恶到头终有报,奴才不会骗万岁爷,愉妃所为,确有其实。”
“好,”弘历看着那巍峨的宝殿,“你说,朕就信你。但是愉妃,朕不能要了她的性命,朕不能让永琪背上一个有污点的额涅,让他在诸位阿哥之中再也抬不起头。”
若翾淡淡道:“以愉妃手段之狠辣,若是来日五阿哥登基为帝,万岁爷几个伶仃骨血还不让她斩杀殆尽?今日仁慈,可能铸就日后大错,万岁爷须得仔细思量。”
弘历看着太和殿光明的门楣,国之重器,决不能随意委托,如今看来,唯有仁爱之母、仁厚之君,才是最好的选择,“朕对永琪,确实格外器重,如今看来,朕却要好生思忖一番。”
二人的目光齐齐落在太和殿匾额之上,再无言语。
处置完愉妃之事,宫中众人一时无不栗栗然,众妃在若翾面前更是噤若寒蝉,太后眼见后宫如此,便下了懿旨,于五月初八,启程前往圆明园避暑消夏。
委伊扶着苾芬,漫步于海晏堂,水法之畔,倒有一丝凉意。
“贵妃如此声势浩大地对付了愉妃、婉嫔,如今本宫身边得用之人,唯有你了。”苾芬握住委伊的手,眼中满是信任爱重。
委伊屈膝福身,不无谄媚道:“奴才谢过皇后娘娘多年提拔教导之恩,愿为娘娘驱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