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的谜团困扰着她,父亲是鸵鸟心态,自从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后,绝口不提要去追查祖母的来历、当年祖父为何要这样费心安排?他选择性地忽略这件事情,就像从来不曾听说过一般。
云罗本也不打算去追查些什么,若说不好奇这位让祖父念念不忘的“林蕴芝”是何等模样,那是骗人的,可到底时过境迁这么些年,当年的人和事早就随着祖父和老太太的相继过世而归尘入土。
她也没想过要追根究底。
可是云锦烟的话却让她猛然警觉——
祖母到底怎么见不得光了进而“藏身江南”,甚至和祖父的结合都是偷偷摸摸的?
是偷人钱财了还是欠人债务了?
若只是这般,凭祖父的能力早就轻松解决了。
在她的认知里,在这世上能用钱财解决的问题从来不是问题。
那不是钱财,是什么?
她只想到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朝廷要犯,得朝廷缉拿。只有这种可能,才能解释当年富甲一方的祖父为何要把祖母藏在静园,甚至不惜娶了蒋家的女儿进门掩人耳目。
可是,她的祖母不过是个女流之辈,如何能如江洋大盗之流成为朝廷要犯?
那唯一的解释就是祖母林蕴芝是犯臣家眷,譬如那些被朝廷治了罪的大臣,他们的子女家眷都会被连坐问罪,男的为奴女的为婢,再严重些的,沦为官妓的都有。
莫非祖母是哪位罪臣的家眷?
……
云罗不敢往下想,心里乱糟糟的。
屏住呼吸抬起头看向床帐后头的影影绰绰一团。而后去扶自己的父亲起身。
云肖鹏也抹着眼泪在另一边搀扶起兄长。
正好管事进来请示丧事的礼仪,云肖鹏就哽咽着请云肖峰一起去正厅拿主意,事到如今,云肖峰自然不会拒绝,兄弟两人一起联袂出了院子。
云罗则是留在云二太太旁边和云锦烟一起看着帮忙。
虽然老太太病了这么些日子,大家心理上多有准备她会过世,可因为云二太太和云锦春的相继病倒。府里并没有人想到要提前准备。此时,丧事准备起来就手忙脚乱,显得乱糟糟的。
云罗本不会插手这些事情。可看着云二太太毫无章法地乱指挥,不由从旁提醒。
这云二太太对她却是不冷不热的,总是回以冷飕飕地一瞥或者一瞪,云罗看了心里也不舒服。
云锦烟就悄悄地扯了她袖子低声解释道:“她如今古怪着呢。姐姐别放在心上。”
云罗自然不会说什么,点点头就去忙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