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军和景山峰回到学校,抓紧时间过目各工程公司和个体工程老板们送来的投标书,看了一阵就乏困了,把投标书丢在一边聊起闲话来。
对于他们来说,谁也没有给他们定任务,走到哪儿哪儿歇,哪儿累了哪儿歇,哪儿想歇哪儿歇,没有掌柜的,自己就是掌柜的。李军不吸烟,景山峰拿起茶几上的香烟,抽出一支点燃吸起来。
景山峰吸进一口,嘴往开一张,口内深处一运动,一个个烟圈喷吐出口来,像一个个衔接的环,由小而大,由近及远,由清晰至模糊,最后模糊成一团一片,淡成淡淡的青云了。
李军惊异地说:“啊呀你抽烟还抽出水平来,还是一种乐趣!”
景山峰说:“唉什么乐趣,无聊至极,穷开心。”
李军说:“咱们这样认真地看投标书,目的是做到心中有数,但难免有吹虚和夸大的成分。”
景山峰说:“其他的咱们没有见过,但工程公司的工程设备和技术力量,施工队伍,咱们是听说过的,也见过的,做下的工程咱们也是有所了解的。”
李军嗯了一声,说:“你的意思是倾向于工程公司?”
景山峰说:“这几年我在教育上监工,工程公司的施工还是值得信赖,他们已经形成一套流利而完整的施工程序,很有步骤,环环相扣,既不浪费时间,又不乱套,有章可循,有法可依。”
李军说:“咱们这个工程既要保证施工质量,又要保证按时完工交付使用。”
景山峰说:“这些工程公司都是可以保证的。”
外面的铃声响了,放学了。景山峰站起来说:“今天得早些回来,我女儿今天生日哩,顺便买一个生日蛋糕回去。”说着又续了一支香烟就出了校长办公室,趁着学生还没有涌来就赶出了校门。
李军也想轻松轻松,走出办公室,不想正和校医杨秀碰了个面,杨秀挎着小包,本来脸色平静,一见校长立刻脸色沉了下来,耿耿地走出校门。
校医杨秀和校长已成冤家仇人,校长强迫杨秀没有成功,由倾慕爱恋变成挤压打击,批评找不是,边缘化冷淡化。
李军看着杨秀的背影,爱恨交加,有鞭不及,又不能置至到痛苦的深渊,以解心头之恨。杨秀依然如故,有事做着校医,无事端坐办公室,说闲逗乐,话家长,聊趣闻,不亦乐乎!校长是干着急,没有办法。
杨秀的背影和杨秀的脸蛋一样,对心怀鬼胎的人来说,都充满诱惑和翩翩联想,但肉香是肉香,吃不上只能闻只能看,口水往肚子里咽。
好看的背影出了校门消失了,爱恨在校长脸上浮荡。学生从三个方向向校门汇集,上院、后院和当院。
刘艳这一学期带了四年级的班主任,她带着学生从上院下来,一眼看到校长办公室门前的校长,校长也一视而去,四目相遇,一股暖流荡漾周身。
校长目光迎着刘艳,又目送刘艳出了校门,他想象着所有的女人为什么不能和刘艳一样,有求必应呢?在刘艳身上他体验到女人的第二面目和前后真实的情感表露,他一方面享受着刘艳给他献身的快乐,一方面又从一个男人的配偶角度感到这样的女人的可怕,两面讨好,两面应付,又两面享受着两个男人的感情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