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弦歌的心里,隐隐的一直都有种感觉,她,白悦苼,楚南渊,三个人其实都处在一种微妙的关系之中。
她总觉得有种什么东西牵着他们,可实际上是什么她想不出来!而楚南渊和白悦苼的过去她也一点儿都不了解,所以她等于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她现在知道的是楚南渊对她是在意的!这也是她唯一能感觉的一点儿,大概也是这点儿支撑着她。
“到了,弦歌,在想什么?”车子到了公寓楼下,弦歌的神情还在出神,楚南渊侧头看了她一眼。
弦歌缓缓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看到他幽深的蓝色眼珠儿,如雾一般沉静,她心里清楚他已经恢复了如常。
“弦歌,刚才的事情,悦苼她……”楚南渊开口,似乎想解释,但是被弦歌打断,“不用解释,我明白,任何有正义感的男人看到那种画面都会伸出援手的!”
“何况,白律师的遭遇的确令人同情!”弦歌补充。
楚南渊抓住她的肩膀,让她看向自己,认真的说,“弦歌,你明白就好!”
“我说过的,我和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不知道为何,他还是补充了一句,不知道是怕她误解还是别的什么?
弦歌没有回应,接着看了看时间,说了一句,“回家吧,时间不早了。”说着,她率先解开安全带,下车。
她没等楚南渊停车,先一步上楼,唉,她不知道怎么说,只是心里有些烦乱。
楚南渊也看出一些,快速停好车子,在弦歌将要合住电梯的时候,闪身进了电梯,手臂很自然搭上她的肩膀。
弦歌感觉到他的靠近,什么都没说,只抬了下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晚上,临睡前,弦歌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看到身旁的男人睡着了,她悄悄旋开了小台灯,让极微弱的光芒笼罩在他的侧脸上。
通过这道光芒,她的手撑着下巴,静静的看着他的模样,心里却复杂难言,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只低低的说了一句,“楚南渊,我最大的底线,你不能欺瞒我!”
后来,她渐渐的睡了过去,但是姿势未变,可这个时候,楚南渊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到旁边女人的动作,他的唇角翘了翘,而后微微起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
第二天,早上,弦歌刚到裕华,就听小夏说,“弦歌姐,那个白律师在会客室等着你?”小夏并不清楚白悦苼和楚南渊的关系,就公式化的提醒了一句。
白悦苼?弦歌诧异了一下?找她?隐隐的她猜出什么事情?漂亮的眉心微微拧了一下。
弦歌先进办公室放下包,并交代小夏找一些相关资料,就去了会客室。
白悦苼立在窗口位置,目光看着外面,小夏刚才给她倒的茶水她没有喝,还安静的放在桌子上面。
弦歌进来的时候,看到她的侧脸,上面的红痕青肿还在,她用来遮挡的墨镜挂在一根手指上。
听到有人进门的动静,白悦苼才转过身,看到弦歌,公式化的一笑,“谢律师。”随即,她的脚步走了过来,和弦歌面对面坐下。
“我今天过来,是想请你帮我,这次,我必须离婚!”白悦苼开门见山,“我知道,我之前和南渊是那种关系,你也许会介意,可现在我没有别的办法,就想请你帮帮我?”
“而且我现在也没有办法亲自处理这件事情,你昨天也都看到了,他是怎么对我的?我怕一旦上了庭,他会变本加厉?林家在a市有些势力,我不能再拖下去!”
“这件事情……”弦歌犹豫,她考虑的是这件事情别的律师也能处理,她为什么独独找她?
白悦苼心思剔透,差不多看出弦歌的犹豫,继续道:“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而且从来没有败过!”
“原本我是想求南渊让他说服你,可一想,这样很容易造成你们的误会,我就亲自来找你!”白悦苼放在明面儿上的话,让弦歌一时之间还找不到什么理由反驳,其实,她原本是不想接的,可不知道为何,她想到了昨晚那惨烈的一幕,她点头了。
后来她想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正义感和同情心,可她的心告诉她她是想理清楚楚南渊和白悦苼的关系?或者还有她心里那种复杂难言的感觉?
白悦苼走后没多久,弦歌回到办公室,就拨通了楚南渊的电话,顿了一下道,“楚南渊,我接了白小姐的离婚案件。”
电话那头,似乎静默了一会儿,楚南渊的声音才传了过来,听着很平静,“难度高吗?有什么需要和文烨说说?”
“刚好,顾棉最近不在,如果能从文烨手下里挑个懂侦查的,就可以了。”弦歌开口,简单说了一句。
“好,我明白。”楚南渊应了一声儿。
而后,两个人没说几句,就断了电话,电话放下后,弦歌的脑中再次回想起昨天晚上和今天的事情,说不清,脑子微微有些乱,弦歌心想难道是因为白悦苼到底和楚南渊有过情侣关系,她才理不清吗?
随即,她失笑,这叫做庸人自扰吗?而后她甩了甩头,也就没有再理会!
……
第二天,周二,正当文烨派过来的手下向弦歌报道的时候,顾棉突然回来了。
弦歌有些意外也有些惊喜,但是对文烨的手下也有点儿不好意思,就让小夏请他吃了一顿饭后,请人又回去。
顾棉的回归不止小夏和弦歌高兴,所里别的人也挺高兴的,因为偶尔顾棉也会帮别的律师调查一些案件,最主要的是顾棉效率特别高,所以顾棉其实是裕华最火的第一调查员。
可,当弦歌把顾棉叫进办公室,详问她事情经过的时候,却被她一笔带过,顾棉说,“事情搞定了,不要为我担心!你知道我还是你的朋友,就够了!”
顾棉向来冷情,她这么说,弦歌也就不好再问什么,而后,就向顾棉交代自己脑袋犯傻的事情,也就是接了白悦苼的离婚案。
白悦苼和楚南渊的事情,顾棉是知道的,弦歌以前告诉过她,顾棉听了,叹了一口气后,还是说了一句,“接就接了,那就整吧?”
“顾棉……”弦歌不知道说什么好?潜意识中她知道顾棉是了解她的?
“你确定那个女人没有演戏来骗你?”听完弦歌对整件事情的描述,顾棉看着她,冷静的说了一句。
弦歌顿住,心想果然顾棉作为一个局外人远比她看得清楚,之前她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也许可能是先入为主的观念影响了她,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是在医院,第二次是法院,她想的是白悦苼不至于拖这么长的战线?何况她昨天晚上仔细看了白悦苼的伤口,她的丈夫林明浩下手可一点儿都不轻,甚至是残-暴!
“应该没问题。”弦歌开口,说了一句,但其实她心里也有了一丝警醒。
临近下班的时候,弦歌突然接到楚南渊的电话,他只严肃的说了一句话,“爷爷入院了,我已经派人过去接你,直接来鼎立。”而后就挂了电话。
弦歌一听老爷子进医院,心里“咯噔”一下,也不敢耽误,立刻收拾东西下楼,看到楚南渊派过来的车子,就上了车。
半个小时后,弦歌到了鼎立私人医院,到了楚南渊说的病房区,就看到除了楚南渊,还有楚云泽楚云海兄弟两个。
“伯父,二叔。”弦歌分别打了招呼,她注意到楚云泽的视线掠过她,光芒沉沉,但是没有在意,随后就问楚南渊,“情况怎么样?周叔叔怎么说?”
楚南渊伸手拨了拨她因为跑动而乱的头发,叹了口气,“现在还不知道。”
“爷爷的心脏一直有些问题……”楚南渊补充了一句。
弦歌听出他语气中的低落,也伸出手,握住他的大掌,紧了紧,算是安慰了一番,“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状况?爷爷的身体不是一向健朗吗?”
楚南渊没有说话,视线缓缓的掠过楚云泽的方向,深幽的眸中闪过一丝恨,只是转瞬即逝,弦歌捕捉到的并不多,可即便如此,她也突然明白过来,老爷子突然倒下和楚云泽或许脱不了关系?
弦歌也没有再问,就在这个时候,vip病房门开,周医生带着几个专家和护士从里面出来。
大家的目光全都转移过来,周医生摘下口罩,放松的笑了下,“大家放心,老爷子稳定下来了。”
这时,楚云泽向前跨了一步,看着像是要进去,但是被周医生的话截住,“云泽,老爷子说谁都不想见!”顿了下, 周医生的视线落在弦歌身上,继续道:“不过,弦歌例外!”
这话一出,弦歌吃了一惊,愣了少许,好在楚南渊轻咳提醒了一声儿。
“那我就进去看看爷爷。”弦歌很心疼老爷子,碰了下楚南渊的胳膊,示意了下,就推门进去。
弦歌进去的时候,楚老爷子醒着,听到动静,就睁开了眼睛,一看是弦歌,脸上就堆满了笑容,还伸手招呼了声儿,“丫头,过来。”
老爷子双手撑着*,试图坐起来,但是被弦歌阻止,“别,爷爷,你还是躺着吧?”他的脸上带着一些苍白,弦歌看了非常难过。
“爷爷,现在感觉如何?好点儿了吗?”弦歌服侍完老爷子躺下,关心的问了一句。
“嗯,好多了,其实我没有那么娇弱?”老爷子幽默的说了一句。
这个时候,护士进来送药,可老爷子一看到花花绿绿的药片儿,就闹起了脾气,“这个老周,分明给他说过,我不要吃这么多?他是成心的吧?”
“拿走,我不吃!”老爷子拒绝服用,并把护士推着的小车推开好远,像个小孩子一样无理取闹?
*顿时僵在原地,碍于楚老爷子的身份她又不敢训斥,吓得抖了一抖,视线看向弦歌,有点儿求助的意思。
弦歌叹了口气,把车子推回来,劝了一句,“爷爷,周叔叔医术高明而且善良,他开的药肯定都是能吃且好吃的,怎么咱连尝都不敢尝吗?”
老爷子听到弦歌的话“噗嗤”笑完,随即就说,“丫头,你的话听着还不错,不过……”老爷子顿了顿,眸中熠熠发光,继续道:“答应我每天都来看看爷爷,我就吃了。”老爷子带着点儿撒娇的意思说了句。
“真的吗?你别骗我,我可带着录音笔?”弦歌开玩笑说了一句。
老爷子信誓旦旦开口,“我一般不撒谎!”
随后,看着老爷子吃了药,*离开,弦歌才松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聊了一下,弦歌看老爷子心情不错,就提了提,“爷爷,楚南渊,还有伯父和二叔都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