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场面,虽然喧嚣而嘈杂,到处都是愤怒的咆哮与不甘的咒骂,听上去似乎混乱无比,但实际上,一切却都在纨绔打劫党的掌控之中。
一套又一套“御用”级别的战铠被这伙土匪扒下,然后看也不看,随手就朝一旁一丢,或直接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或是砸在其他战铠上,发出一声金铁交击的铿锵声。
纨绔众也好,打手们也罢,似乎并没有人在意这么做是否会对这些价值连城的战铠造成损伤,他们只是在享受整个打劫的过程,享受这种酣畅淋漓的胜利。至于最后究竟能够收获多少战利品,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会去在意。
多少年了,三年,五年,七年——
自从他们年满十岁,被家族要求参加燕山春猎开始,每一年的这五天,都是一段噩梦一般的经历。
论自身实力,他们是最弱小的存在;论队伍的整体实力,只能从家族中分到几个其他族兄弟们挑剩下来家将的他们,依然是最弱小的存在。
每一年的燕山春猎,他们的队伍,都是其他人可以肆意蹂躏的软柿子,而且绝对是最软的那一个!
年年如此,年年都是噩梦一般的经历。
可是,现在——
一切都逆转了!
眼前这支四位皇子和武国公府携手联合的队伍,已经是今年燕山春猎中,大离这边还没有被淘汰出局的最后一支队伍了!
而这一支队伍,现在正走在淘汰出局的大路上。
“啊~~~~~~~”
当这百人队伍中最后一个甲士被扒光了身上的所有,纨绔众里一向最老持稳重的公羊步凡,不然放开喉咙,发出一声歇斯底里地呐喊。
“啊~~~~~”
“啊~~~~”
“啊~~~”
两侧空旷的山谷中,他的呐喊声如同传话游戏一般,被一声声远远地传递了出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没入燕山山脉那一望无垠的苍翠中。
这一声呐喊,这一声咆哮,积蓄了多少年,其中蕴含的情绪,又何止千种百种。
作为纨绔党里最为年长的一个,公羊步凡所承受的,所经历,可要比其他人多得多的多。
所以,当这最后一个甲士光了屁股,当这一切都彻底尘埃落尽,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荡,放开了一切,尽情地呐喊,尽情地咆哮。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