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
……
他的声音,远远传开,在一座有一座崇山峻岭之间回荡着、激昂着,不等这一声落下,一声声更加尽情、更加肆意的咆哮声从他的身后传来,声音滚滚,有如雷霆,不但在山谷中激荡不休,声浪更是化作一道无形之气,穿破了烈日下的云层,直冲九霄而去。
刘小别、诸葛飞、司马狂、曹安、齐文华、纪武岚、和嵩、卫武阳,这些京师大名鼎鼎的纨绔党成员们,此时此刻,恍若疯魔一般,不管不顾,放开喉咙,像是疯子一样,站在那里,对着面前这片广袤无边的山林歇斯底里地呐喊着、咆哮着。
这一刻,他们似乎已经忘我。
历年春猎之中的一幕幕,好似从记忆深处被唤醒一样,如同一幅画卷被铺开,在他们的眼前不断闪现重复着——
“废物就要有身为废物的自觉,虽然这两头七品妖兽,少爷根本看不上眼,但能够戏耍一下大名鼎鼎的京师纨绔党,恐怕也只有现在这种机会了。所以,不好意思,这两头妖兽,从现在开始,就归我们所有啦!”
“啧啧,我说公羊步凡,你的运气真是衰到极点了啊!年年春猎,结果你年年都能撞上我,这让我想放你一马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啊。废话懒得说了,乖乖把这几天的战利品送上来,别让我手下的人动粗。”
“大家都来看看啊,这位就是定西王的二世子刘小别了!京师大名鼎鼎的色胚啊!嘿嘿,看来咱今年的运气还不错,这么快就遇上了纨绔五霸里的一个。我说,刘小别,要是少爷我在这里打了你,你不会出去后写信跟你爹打小报告吧?哈哈哈哈!我还真不相信定西王会为了这种小事,擅离职守,从北疆跑回来找我这种小角色的麻烦——来啊,大家好好招呼招呼这位定西王的二世子。”
“哟,这不是‘大离第一贱嘴’诸葛飞嘛!嘿嘿,真是老天开眼啊,前阵子你不是还编排诬陷本少爷强抢良家妇女、因为对方抵死不从就灭人满门么?这话,今天你还敢当着本少爷的面,原原本本再说一遍吗?哈哈哈哈哈!什么——实话?哈哈哈哈!你说的的确是实话,但是,那又怎么样?除了你那些一样废物的纨绔兄弟,这京师之中,还有谁会相信你说的话?我早就告诉过你,管好自己的嘴巴,既然你不听,那本少爷也不妨多给你点教训——给我打!只要打不死,就随便给我招呼!哼哼,燕山春猎里,只要不弄死人,就算安国公想报复,也得找其他的把柄才行!不巧,少爷是武官,不归你家老爷子管!哈哈哈哈哈!”
“真是晦气,今年的收获少得可怜啊,出去后搞不好就要被家里责罚——恩?纪家的人?哟呵,是纪武岚!哈哈哈哈!我就说我没那么倒霉嘛——纪武岚!快把你们这些天收获的战利品献上来,别让我手下动粗啊!哟呵,还想跑?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大家上,随便打,别打死就行了!”
“曹安,你奶奶的,终于让本少爷找到了!呵呵,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你们这群废物身边就不可能有实力强大的狗腿!上个月,你打断了我一条胳臂,今天,我要把你两条腿都打断了!给我上!按住曹安这家伙,少爷我要亲自动手打断他这两条腿!”
……
一幕幕回忆,从每个纨绔众的眼前闪过,屈辱、不甘、愤怒,种种的负面情绪在画面闪过脑海的时候,也遏制不住地从内心深处涌起。
然而,这些情绪却是再也无法成为他们的噩梦,因为画面里的那些人,一个个,有一个算一个,都已经为他们过去的种种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呐喊声和咆哮声,依然在山谷与山谷间回荡,在崇山峻岭中流淌着。
这个简简单单的“啊”声,不单单只是多年来积蓄下来的情绪的发泄,更是一种告别——
和那些年,说再见!
从这一刻起,我们虽然依然是纨绔,但却绝对不再是废物!
现在,我们,就是那“穿梭在燕山中的打劫党”!
我们要让今年这一届的燕山春猎,以我们的规则、我们的方式,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