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不会这样对自己,不会这样对自己的……柔止看着这张阴沉冷峻的脸,泪眼婆娑中,她一个劲儿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对方将她挣扎的双手往头顶一举,反压在枕侧,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会儿,表情渐渐变得柔和:“果儿,老实告诉朕,到底要朕怎么做,你才肯乖乖听话?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忘记那个人?才会将他从你心里彻底剜走?”
柔止有些心痛地凝视着他,哽咽着摇头:“不,皇上,你不懂,若是心里有人,别人就算再怎么剜也剜不走,若是没有,就算那个人怎么做、做什么都是徒劳的。皇上,你贵为天子,可以操纵天下的一切事情,可是人心这个东西,您是不能操纵的,您……您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执着呢!”
“很好。”
他仰头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不错,伤人已经伤到这地步,他再也无话可说,只是人心这个东西,他虽然无法操纵,但是人心之外的躯壳呢?
他将她的脸一掰,像捧着唯一可以证明的真实存在对准自己:“果儿,听过这样一句话吗?对敌之道,心为上,战为下...是了,你没有心,告诉朕,如果是要对付你这样的女人,朕又该怎么做呢?”
他的目光依旧温柔如水,但那掩藏在眸底的深深恨意,却像这个季节的冰湖,足足冻了几尺之深。柔止感到一阵心惊和恐惧,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双腿却被他狠狠一顶,嘴巴‘啊’的一声,狠狠堵上。
他疯了!他已经彻底疯了!为了这个食古不化、怎么也驯服不了的女人,他已经变成一头发怒的狮子,失去了理智,也失去了对她的最后一丝温柔和耐心。风度不再,优雅不再,霸道而炽烈的欺吻像狂风暴雨,逐一席卷过她的额头、眉心、脸颊、嘴唇还有胸部…像是带着无限的惩罚和恨意,不一会儿,柔止身上的衣物便在他粗暴的大手下一件一件扯落。
巨大的雕花架子层层华帐垂落,在两人的动作中不停摇晃摆动,像惊破了一个人的残更旧梦,不一会儿,几个串着金链子的圆形小银香球便在两人的行动间从被褥里掉落下来,声音叮叮当当,淅淅沥沥,像秋风中的梧桐雨声,虽然凄凄漓漓,却缱绻一室的风情。
抱着最后一丝不近情理的希望,她捉住了他恣意放肆的手,轻喘着气问道:“皇上,今日之事非民女真心所愿,如果皇上执意这么做,就算民女心中会恨你一辈子,你也一点不在乎吗?”
“恨?”他抿了抿薄唇,轻轻扯落她肩上的带子,最后一件兜衣也随之而去:“那你就恨吧,你也说朕是皇上,皇上对你做这样的事,就当是你的造化吧。”没有爱,有恨也是好的。得不到她的心,得到她的人也是好的。一个男人的爱明明卑微成这样,然而,说出来的时候却是让人如此心惊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