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贞和林三牛也在一旁相陪,各自吃了不少方才撤下饭食。
叶小贞便道让俞真人自去休息或者修炼,若有事她和林三牛自会禀告。正说着,却有玉阳峰弟子来请,说玉阳峰有事,请俞师叔去主持大局。
玉阳峰是渔阳真人所在山峰,今日来的是他的大弟子徐叔杰,双灵根,筑基七层修为,资质也算不错了。
徐叔杰做为玉阳峰大弟子,自是没把两个才炼气期的杂役弟子放在眼中,但叶小贞却是瞧了他两眼,只觉这人貌似沉稳实则虚飘,眼中还似有些精光闪过,似是在打什么主意,来这里说是请师叔,但口中却不尽不实,半字不肯吐露,叶小贞便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叶小贞下意识看向俞真人,俞秀月却似未觉,只轻轻颌首,道:“你先去吧,我随后即到。”
徐叔杰领命而去,叶小贞见他踏上飞剑已然行远,便向俞秀月道:“真人……”
叶小贞话一出口却又有些迟疑,她虽有心提醒,但怎奈她只是个记名弟子,人家却是俞秀月正牌师侄,这话说的不妥便会有挑拨之嫌,眼下正是多事之秋,俞真人会不会以为她有什么想法?
俞秀月冲她一笑,道:“不必多虑,跳梁小丑,不足挂齿。你和三牛好生照看道君和师兄,我去去就来。”
叶小贞和林三牛俱躬身答是,俞秀月点点头,身形一晃,已然消失在天际。
却说俞秀月很快来到玉阳峰,却不知正有一场鸿门宴正在等着她。
渔阳真人受伤之后她一直代为料理玉阳峰事务。虽之前并不曾管过玉阳峰,但对师兄的这些弟子也有些了解。渔阳真人共有真传弟子六名,五个筑基期,一个炼气十层,平日里瞧着都还好,可近些日子她却瞧出些门道来。
虽然渔阳真人受伤,被俞秀月留在琅琊峰养伤。也曾告谕其门下弟子无需挂念。也不需看顾,这些弟子先是殷勤的很,每日往来琅琊峰晨昏定省。对俞秀月也恭敬。但时日一天天过去,渔阳真人丝毫不见好转,而且他丹田被废的消息也传遍宗门,这玉阳峰弟子便来的少了。理由都是现成的,为师父荣耀。不敢荒废修为。而前日化神太上长老们一走,齐元道君和渔阳真人再无复元之可能之事也传了出去,这些弟子们更是一个未来。直至今日,徐叔杰前来相请。却又不坦言所请何事,真当她是瞎得不成?俞秀月能修到结丹期,又一直为齐元道君处理俗物。眼光自是毒辣,谁是真心。谁是假意还分辨不出来?
俞秀月径直在玉阳峰大殿落下,却见殿外一个弟子也无,不由心头微讶。快走几步行至殿中,却见殿内弟子分列两旁,中央座上却端坐三人。仔细一瞧,却是宗门长老会的三位长老,而这三位长老俱是元婴期。下首一溜座位上,坐的皆是各峰峰主。
俞秀月心内微震,面上却是不显,走上前去,向三位长老行礼,道:“秀月见过三位长老。”
其中坐在中央的一名长须老者微微点头道:“你来了,那便开始吧。”
俞秀月一惊,忙问道:“还请岳长老明示,今日叫秀月前来所谓何事?”
现在俞秀月已是明白,这哪里是徐叔杰所说的主持大局,分明是被人叫来任人宰割的。但泥人还有三分火性,她自是不能不明不白的任由他们胡作非为。
那岳长老眼皮微掀,慢声道:“哦?你还不知情?千显,你来告诉她。”
他话音方落,坐在他左右边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颇为清雅的白面修士便低首道:“是。”说罢对俞秀月道:“秀月师侄,齐元师兄和渔阳师侄之事宗门已然知晓,前日几位太上长老也亲自替他二人诊断,皆道再无恢复之望。门内诸位长老,包括本君听闻此事皆为师兄和师侄抱憾,还望你节哀。今日请你来,便是因渔阳师侄现下修为不再且不可复,这首座之位实难继续担任,经长老会商议,决定撤去渔阳师侄玉阳峰首座之职,为怜其门下弟子向道之心,特许其再选山门,另择明师,其峰内资源也由其他峰头管理。师侄你可听清楚了?”
“你……你们……欺人太甚!”俞秀月一句句听着,只觉双耳嗡鸣,气息不稳,一口血便要吐出来,只强行压下去。俞秀月刚遭心魔噬体,本应闭关修炼加强感悟,尚能有所进益。但她心系师尊师兄,又惦念琅琊峰无人主持,不敢放心去修炼,心神尚不平稳,今日被此事一激,情绪再度激荡,身形摇晃,已是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