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墙倒众人推还是树倒猢狲散?齐元道君受伤这些日子,她虽见识到什么是人情冷暖,但却万万没想到宗门竟会如此无情,师尊和师兄还躺在那里,他们不说尽心救治,反倒先夺了师兄的基业,连弟子都要改拜师门,这是在明晃晃的打脸,欺他琅琊山无人罢了。
那居中老者闻听俞秀月之言冷哼一声,道:“师侄慎言!千显师弟所言俱是宗门之意,不可出言诋毁,否则便要治你个忤逆宗门之罪,念你师尊、师兄重伤未愈,且是初犯,本君便不予追究,但不可再犯,你可明白?”说着,一股元婴期威压散出,直压得殿内众人喘不过气来,俞秀月原本便在强撑,此时被威压一压,一口鲜血噗的吐出,有几滴洒落在她月白衣衫之上,血液鲜红,格外醒目。
俞秀月此时只是强撑着一口气没有晕倒,欲要回答,却哪里提得上气来?一时情急,不由得急出两行清泪来。
正在此时,大殿外传来一个声音,听起来是名女子,颇为年轻,却又极端的平稳。声音由远及进,她已进得殿来。
“宗门之意琅琊山上下俱都明白!”
俞秀月勉强回头一看,见来人步履翩跹,身形纤细,一身灰衣,正是叶小贞。
叶小贞说完并不去看他人,只上前轻轻扶住俞秀月,拿出一粒温灵丹让俞秀月服下,俞秀月此时根本无瑕顾及叶小贞给她服用的是什么丹药,只觉叶小贞此时在她旁边,她便不在是孤独一人,顿觉有了依靠。那丹药也非凡品,才一入腹,便霎时平复了刚才的灵力激荡,刚刚脏腑受的些伤也修复不少,此时也有了此力气,方问道:“你怎么来了?道君呢?谁在照料?”
叶小贞微微一笑,道:“真人不必担心,林师弟在照料道君与渔阳真人。”
“来者何人?”那居中的岳长老见大殿内突然走进一人,与俞秀月有问有答,似是并不将众人放在眼里,心内不悦,特意加重了些威压,罩向叶小贞,想给她些教训。
殊不知叶小贞却恍若未觉,平平静静微微上前一步,前方及两侧各施一礼道:“琅琊山记名弟子叶小贞见过三位长老,见过诸位真人。”
岳长老眼光一凝,他如何看不出这下方所站弟子压根没被他的威压吓到,反而是叶小贞那微微上前的一步,倒颇有些挑衅的意味。不过她言语行动皆颇为守礼,一时间却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你一个杂役弟子,未经传召,怎敢擅闯大殿?”坐在岳长老左边的老者出言斥责叶小贞。
俞秀月此时已平复过来,闻言侧身挡在叶小贞身前,道:“还请薛长老恕罪。她此次前来实是弟子的吩咐,弟子出门前曾嘱咐她仔细照料师尊,若有事必要回报。她此次前来想是有事,请容弟子一问。”说完也不待那些人回答,径自向叶小贞问道:“你此次来可是师尊出了什么事?”
俞秀月这么一问可是明晃晃的授意,还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教弟子怎么说话,直把那些人气得直瞪眼睛,因俞秀月说的是齐元道君之事,却不好与她们计较。
叶小贞闻言一笑,道:“弟子此来却是要禀告真人,刚刚道君的眼睛似是动了一下,似是要醒来一般,林师弟在一旁也看见了,弟子不敢耽搁,这才赶来,还望真人恕弟子无状之罪。”
“真的?”俞秀月听了眼睛一亮,此时她也不知叶小贞是顺她意这般编出来的胡话还是确有此事,只觉便是假的她也愿意相信。
叶小贞点头,道:“弟子不敢欺瞒真人。”
且不说俞秀月听了这话是如何惊喜,殿内众人听了可就心思各异了。
齐元道君居然要醒了?太上长老不是说有很大可能就这么昏睡下去吗?怎么还会醒呢?他醒来知道今日之事又会如何?不过细一想来,既便他能醒,但一身修为却是再也恢复不了的,这是诸位太上长老一起断定的事,断不会有假,便是他能醒,只怕也恨不得昏过去才好吧?想要讨公道,却是万万不能了。
只是今日却不好再治俞秀月和那杂役弟子的罪了。弟子因道君将要清醒急于禀告师长,一时顾及不周,放在哪里都是情有可原的事,若再因此治罪,倒显得他们不近人情,反而落人话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