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化转向曹大师问道：“您看如何？”

曹大师不知何时已经睁眼，看着光幕上几行简单的程序，眼中竟倏地闪过一丝异色。施化捕捉到这丝变化，心中一振，莫非闻锋在这几行简单程序中表现出了卓异的天赋。

却听曹大师果断地下了判断：“错了。”

施化脸色一愕，似乎大出意料。他惊讶地看向闻锋，只见这小家伙却是一脸微笑，似乎丝毫不引以为愧，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样。

一丝笑意从曹大师嘴角绽放，他声音高了一线：“当然错了。这个节点比原来灵招的设计可要高妙，不仅简化了程序，而且效能上也至少要强出数万晶。”

这下轮到闻锋惊讶了，能透过一个节点的设置，便看到整个灵招变化，这种学术水准的，闻锋可没遇到过。根据他的印象，元招式论坛上教授级会员也没这个水平。这个曹大师到底是什么人？

施化明白委曲后，爽朗大笑：“大师可失策了，没把这小家伙吓到，倒把我给弄懵了。”他转向闻锋说，“施大师还有第二重身份，那就是城邦科学院院士。”

闻锋这才释然了，也一忽儿都明白过来，这施化并不是试探，而是让他表现出学术水准，展露给这个城邦科学院院士。至于展露的目的是什么，却不是他所能猜测到的了。

曹大师一摆手，制止了闻锋的重新见礼，忽然问道：“你说，这灵招式总共有几重法则节点？”

闻锋没有防备，脱口答道：“十三重……”他要掩嘴已是不及，回答一个法则节点与知道多少重复合，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前者只能说明窥其一斑，而后者能答出，则表明自己在短短五分钟内，已经看破全豹，知道整体的构架了。

曹大师大有深意地看他一眼：“好，很不错。”他重新拿过一只茶杯，亲手注入茶汤，送到闻锋面前。

一边的施化走的是机士的路子，并不能明白两人一问一答意味着什么，但从曹大师亲手奉茶的举动来看，无疑闻锋的表现，要超出了自己的预料。一抹微笑浮上了他的嘴角。

这时候，乌篷船已经驶到了河流的尽头，一堵天幕无边无际，如穹窿一般矗立在城市的尽头。虽然是薄薄的一层，却将汹涌无疆的海水尽皆阻格，天宇之外亿顷海水倒悬，穹窿之内却是高楼林立。这层薄膜般的天幕支撑起了末世之后的人类文明。

这就是海底文明最巅峰的科技——纳米苍穹技术。

闻锋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人类伟力缔造的奇迹，不由神为之夺。而曹大师与施化则是司空见惯，仍是谈笑自若。

乌篷船继续向前驶去，似要直直地撞上天幕。闻锋不由惊呼出声，纳米苍穹之坚固，他早已研究过，乌篷船就这么撞上去，铁定要跌个粉碎。而曹施二人却仍然是无动于衷，好整以暇地品着茶。

直到堪堪触上天幕的一刻，施化才陡然用手一按，快速前行的乌篷船陡然停住。他镀上船头，将手掌印在天幕之上。只见一阵光影幻动，天幕上洞开两米见方的一个拱门，乌篷船登时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