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见轻轻拿了个鸡毛掸子,正一脸惊恐看着自己。
原来是轻轻刚才从榻上摸到这个鸡毛掸子,趁他不注意就抡到他脑袋上。
未料到,这鸡毛掸子真没用,他竟然完好无事,甚至还有些匪夷所思地盯着自己。
他眉头微蹙,淡淡一句,“别胡闹。”
轻轻顿觉得有些迷惑。这人脑子有病,还是怎么回事啊?
自己打他,他还这么镇定。
这感觉有些不对。
做坏事就别装模作样,做好人呢也不能这么自来熟吧。
萧子隽俯下头,仔细捏了捏她的脚踝,疼得轻轻“啊”地一声喊叫。
“你究竟会不会疗伤啊?!”
他查看了下,严肃道:“没伤着骨头,你先忍着点,先上些药,等明日找大夫再细瞧。”
明日?
轻轻还没想那么遥远,明日啊,那今夜怎么度过呢?
这人看着有些怪,却不像个坏人。
就是这心里头有些别扭。
正别扭着,这男人还不由分说地给她上了药。
待上完了,轻轻挠了头,指了指外头,“这位大侠,您能不能先出去?”
萧子隽既没出去,也没说话,只凝眸看着她。
“尽管我刚被坏人坑过,但我还是相信你是个古道热肠的人,虽然……虽然你长得不像个……”
她想说他外表长得不像个好人,她想不出形容来,这一急又挠头,“只是看着有些吓人。”
见他面色阴沉,她又改口道:“就一点点,一点点而已。但是,但是,您要知道帮人过了头……也挺招人烦的。”
萧子隽眉头不由地蹙了起来,这丫头这一通表现,愈发让他迷惑不解。
他很是奇怪,经历那么多事,这丫头竟然还能泰然地与自己在这儿装傻充愣,一如从前的模样。他很想问她今夜的事情,又见她疲惫的模样,终究他什么也没问。
“你歇着吧。我就在隔壁。”
他留了这么句话,然后转身离开。
见他这么快就离开了,轻轻原先心里头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原来,他不是春月楼里那种坏男人。对,他也许是秦大哥和温公子那样的人,却不如温公子他们人品可信。
忽而肚子咕噜响,待确定无人会来时,她便悄然下了榻,脚腕生疼,她不得不瘸着一条腿走。
窸窸窣窣一番,轻轻翻了几个地方,都没找到一点吃的,不由的失望。
这时候似是门缝里刮进些风,油灯忽地一闪,她吓了一跳,以为灯火要灭,来不及思索,她就上去护着火苗。
只是她脚踝处肿痛,这一个不小心碰触到,疼得龇牙咧嘴。
东倒西歪之余,忽而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
抬袖才发现自己的袖笼着了火,她“啊”的一声,手忙脚乱起来。
门豁然被打开,萧子隽闯了进来。
果然一会儿工夫,她就生出了事。
幸亏及时扑灭。
片刻之后,宁轻轻披着一件男人的外袍,拥坐在被子里,沮丧着一张脸,萧子隽只一身内服亦坐于榻前,铁青着脸。<cmread type='page-split' num='2' />
“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