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那么能生事。”榻前的他,淡淡的一句,透着些失落。
轻轻不解,蹙着眉:“什么意思?”
萧子隽转过头来,凝眸望向她,看着她消瘦的模样,不由地心疼。
为什么总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样子?
不知道这些时间,她都经历了什么,又遭了多大的罪,只是她的面上,却永远那般的没心没肺。
良久似有叹息,“你知道本王寻你多久?”
轻轻忙得瞪大了眼睛,瞳眸里分明蓄满了惊诧和猜疑。
本王?
“你是——王爷?”
“你认识我?”
轻轻指着他,然后又指向自己,显然是觉得不可思议。
忽而,她竟然笑了,是的,这也太好笑了。竟然有人说他自己是王爷,她若是信了才真是傻瓜。
萧子隽凝眸看向她,心里头有了考量。果然如自己预感到的那样,她不是在装傻充愣,而是脑子坏了。
他伸了手,在她额头试了试,没有烧,而她嫌弃得脸往一边躲。
“你——”他蹙眉看着她。“不认得我?”
她先摇头,然后又重重点头。
“前一会儿,是你好心救了我。”
“我从不滥发好心救人,救一个无关的人。”滥发好心的是她宁轻轻。晋王从不做无关紧要的事,除非为了轻轻。
救人本就是正巧碰上了,而他一直寻找轻轻未果,正是苦恼,将心比心,他才救了一个路人。
轻轻却打量着他,半分也不相信他的话。
经历了春月楼的事情,她宁轻轻学聪明了,不会再轻易相信人。本来她觉得他靠谱些,未料到他竟然编出瞎话,自称是王爷,又称认识自己。
她打量了简陋的房间一圈,很嫌弃的模样:“哦,沦落民间的王爷?”
显然轻轻不信他的身份。
萧子隽眉头微拧,问题似乎有些严重,他走近她,打量着她:“告诉我,发什么了什么?”
轻轻摇头,她对眼前满口胡言的人不敢再随意相信了。
萧子隽瞟了她一眼,嘴角挂着自嘲,这丫头竟然不信任自己。
但他不会逼问一个没脑子的宁轻轻。
自来熟地往床榻上一靠,双手交叉枕在后脑勺上,“困得很,我先歇了。”
轻轻不由地着急,“你睡,我躺哪里?”
他往里头挪了一下,以使她不觉得那么狭窄,“这本是我的睡榻,你凑合一晚吧。”
宁轻轻生气,忽而要下榻。
萧子隽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去哪里?”
“呃,出去透透气。”
“可以,先把我的外袍留下——”
呃,外袍留下,自己就没衣服穿了。刚才自己的衣服被烧了个大窟窿。
忽而萧子隽一翻身坐了起来,“好好在这儿,别生事。明日一早,给你寻件衣裳,我们就离开这里。”
他终是下了榻,走向一边的窗子,开了半个,算是透透气。刚才房间烧着了衣服,的确有些味道。
“床让给你一人了,你不用外头去。”
说完,他寻了凳子伏案趴下,算是歇一歇。他不是不可以去高铭那房里凑合一晚,只因为见她脑子伤了,担心生出更多的意外,所以只能寸步不离。(谢谢阅读,明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