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018-04-15 作者： 外研社编译组

第二章

第二章

但他该去往何处呢？他开始从欣喜和自由中缓过神来。Www.Pinwenba.Com 吧内心深处，他感到耻辱在体内不断灼烧。到目前为止，他都不忍去想它。但耻辱就是耻辱，是潜藏于意识之下的、**裸的、不断灼烧着的奇耻大辱。

他应当理智些。到现在，他还不敢想自己刚做过的事。他只知道必须摆脱，摆脱一切干系。但怎么才能做到呢？一阵巨大的恐惧席卷他的全身。他不能忍受自己的受辱之身再次被置于权势的股掌之间。那双手曾左右着他，野蛮地让他一丝不挂，撕裂了他的羞耻心，让他失去了自控。

恐惧变成了一种痛苦。他几乎是盲目地转身朝军营走去。他不能独自承受这一切。他必须找人分忧。随后，怀着难以抑制的希望，他想到了自己的心上人，这个想法一直萦绕着他。他可以让她为自己分忧。他鼓起勇气，畏畏缩缩地登上了出城朝军营方向疾驰的小电车。坐在车上，他纹丝不动、镇定自若。

他在终点站下车，沿路往前走。风还在刮着。他听到黑麦地传来模糊的沙沙声；一阵强风袭来，黑麦地就发出更为响亮的嗖嗖声。周围不见一个人影。他感到孤单冷清、被人疏离，沿着低矮藤蔓之间的田间小径往前走。许多小藤蔓盘旋生长，绽出粉色嫩芽，卷须在风中摇曳着。他清楚地看到这一切，不禁感到惊奇。不远的地里，男男女女们正在收割干草。牛车停在路旁，男人们穿着蓝色衬衫，女人头上裹着白布；他们正将干草抱上车。在收割后的亮绿色田野的映衬下，一切显得明亮而清晰。他感到自己身处黑暗之中，注视着周围这迷人、灿烂、美丽的世界，而自己却不能置身其中。

男爵的房子四平八稳地坐落在绿树、花园和田野间。埃米莉是男爵家的女佣。这是一座古老的法式田庄。军营近在咫尺。巴克曼朝院子走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迈进宽敞遮阳的阴凉院子。院里的狗看见是个士兵进来，只是跳起来，呜呜叫着表示问候。一个水泵静静地立在角落里，在阴凉处的一棵椴树下。

厨房的门开着。他犹豫片刻，然后进了厨房，腼腆地说了句话，勉强地笑了笑。两个女人吃了一惊，但是很高兴。埃米莉正在为下午的咖啡准备碟子。她站在桌子那头，停下手中的活，表情中含着惊讶、挑逗和欣喜。她的双眼骄傲、羞涩，就像某种野生动物，某种高傲的动物。她黑色的头发扎得紧紧的，灰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她穿着乡下式样的蓝色棉裙，上面饰有红色小玫瑰图案，胸前扣得紧紧的，掩着少女结实的**。

桌旁坐着另一名年轻女子。她是男爵家的保育员，正在一大堆樱桃中挑拣着，将挑出的樱桃丢进碗里。她年轻漂亮，脸上长着雀斑。“好啊！”她快乐地说，“不速之客啊。”埃米莉一言不发。微黑的脸颊泛起了红晕。她仍站在那里看着，半是害怕，欲夺门而出；半是喜悦，舍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