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叔向
2018-04-15 作者: 笑傲沧海
第233章 叔向
羊舌肸出身晋国公族,他的六世祖是晋武公之子伯侨,伯侨之孙突食采邑于羊舌,世称羊舌大夫,为太子申生军尉。羊舌大夫之子羊舌职善于言谈,为佐中军尉。他生有五子,长子伯华后继承父职,叔向排行第二。叔向和长兄伯华及弟弟叔鱼、叔虎合称羊舌四族。
叔向熟悉各诸侯国历史,于晋悼公时获司马侯引荐为太子彪傅。太子彪即位后,为晋平公,他仍为傅。叔向所处的时代,晋国霸业已经衰落,但他仍力图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为维持晋国的霸主地位而发挥作用。
叔向异母弟叔虎的母亲长得很漂亮,叔向的母亲因为嫉妒而不让她陪丈夫侍寝。她的儿子们都劝谏她。她才勉强同意,她同时又警示道:“深山大泽中,容易生出龙蛇。她虽然漂亮,但我担心她所生的龙蛇会祸害你们。羊舌氏现已衰败了。国内受宠的是六卿,其中又多坏人挑拨,要想平安无事并不容易。我对自己有什么好吝惜的呢。”,之后便有了叔虎出生,叔虎美而有勇力,栾盈很喜欢他,而这也一度陷羊舌氏之一族于危难之中。栾盈是栾黡和栾祁的儿子,士匄的外孙。他为人乐善好施,所以有很多名士追随他。后来栾桓子去世,栾祁和家宰州宾私通,并将栾氏的家产私吞,栾怀子为此不满。栾祁担心他会前来讨伐,便联合和栾黡有隙的范鞅一同向士匄诬告说栾怀子意图叛乱,士匄害怕栾盈门客势力,改任他为下卿,并放逐他去筑城。
晋平公六年(公元前552年)秋,栾盈逃到楚国。范宣子尽杀其党羽,叔虎在这次事件中被害,伯华和叔向也遭到囚禁。有人问叔向:“您受到这样的罪,是不明智的原因吗?”叔向回答说:“比那些已经死去和逃亡的人怎样?”平公的宠臣乐王鲋对叔向说,他可以帮忙求情。叔向没有理会他。别人问他原因。叔向说:“只有祁奚才能帮忙。”他的下属很不解:“乐王鲋所说的话,国君没有不听从的,他想帮您,您却不答应。祁大夫无能为力的事,您为什么又认为他可以做到呢?”叔向回答:“乐王鲋只会顺从国君,他怎么能行?而祁大夫‘外举不弃仇,内举不失亲。’他怎么会单单不帮我的忙呢?《诗经》中说:‘有觉德行,四国顺之。’祁大夫就是这样的人。”平公后来向乐王鲋问起叔向的罪状,乐王鲋认为他“不弃其亲”必然有罪。当时祁奚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听说叔向被囚后,乘车去见范宣子,说:“《诗经》云:‘惠我无疆,子孙保之。’《尚书》曰:‘圣有谟勋,明征定保。’叔向是国之栋梁,即使是他的十世子孙犯了错,也应该赦免。如今他只是偶然犯了小错,就要惩罚他,此举令人无法理解。从前,鲧虽然有错被杀,但他的儿子禹仍然被重用;伊尹曾放逐太甲,后来却做了他的宰相;管叔鲜和蔡叔度被杀,而他们的兄弟周公却在辅佐成王。现在为什么要因为羊舌虎的错来惩罚一个国家栋梁呢?”范宣子听后觉得有道理,便和他一同乘车去向平公求情赦免了叔向。之后祁奚没有和叔向打招呼就径直回家,叔向也没有向他表示感谢,而是直接去朝见国君。
平公十二年(公元前546年),宋国向戌发起弭兵之盟。晋楚两国是主要的参与国。晋国的代表是赵武,叔向为副手。楚国代表是令尹子木。但楚国对晋国极不信任,在衣服中套上皮甲。太宰伯州犁劝子木下令去掉皮甲,子木认为两国缺乏信任很久了,只要愿望达成就可以了,没有必要讲信用。赵武也对楚人裹甲感到忧虑,便咨询叔向的意见。叔向回答:“这有什么好害怕的?普通人做出不守信用的事尚且不行。何况是诸侯的卿呢,他做出不守信用的事必然不会成功。食言者不会对别人构成威胁,您不用担心。假装以信用来召集别人,却又有以虚假的东西来对付他们,这样的人必须没有人会听从他,我们又何需担心他的威胁呢。我们和宋国一起抗敌,哪怕是楚军增加一倍也无需畏惧。”会后,****公接待两国大夫,赵武为主宾。子木跟和交谈,他无法应答。便派叔向回应,令子木也无法回答。子木回国后对楚共王说:“晋国果然是霸主,有叔向辅佐其正卿。反观楚国却没有这样的人,跟他匹敌。”弭兵会盟的成功,缓和了晋楚两国南北对抗的紧张局势,叔向在会盟过程中起了很大作用。
晋平公二十一年(公元前537年),晋国韩起以叔向为副手,送平公之女出嫁楚国。途经郑国时,子皮、子太叔在索氏招待他们。席间,太叔提醒叔向:“楚王骄奢太甚,您需要小心为好。”叔向说:“这是他自身的灾难,怎会危及到别人呢?我只需要送上礼物,谨慎保持威仪,遵守信用。遵守旧有的传统,考察先王的作法,审时以度二国间的关系,他哪怕再骄奢又能怎么样呢?”
叔向一行来到楚国后。楚灵王召集大臣议事,他认为晋楚两国是仇敌,欲削韩起一足,派去做守门人,任命叔向为司宫,并施以宫刑,以此好好羞辱一下晋国。大臣们都没有回应。只有薳启强认为:“城濮之战后,晋国疏于防备,以至败于邲之战。邲之战以后,楚国同样没有防范晋国,结果败于鄢之战。自鄢之战以后,晋国没有放松防备,并对楚国一直以礼相待,是以楚国没有报复的理由而只能向他求亲。既然已经成为了姻亲,又想羞辱他们,这是在自找仇敌。韩起和叔向的下属‘皆诸侯之选也’,‘韩赋七邑,皆成县也。羊舌四族,皆强家也。’,如果韩起和叔向有何不测,必然会遭到其下属的报复。”他又反问道:“令楚国群臣成对方的俘虏,以此来满足国君自己的**,这有什么不可以?”楚灵王只得作罢。并以厚礼招待韩起。原本还想刁难一下叔向的,也没有办法做到,也一并对叔向以厚礼款待。
叔向的弟弟叔鱼虽然才能出众,却又贪得无厌。晋昭公三年(公元前534年),晋国以叔鱼为代理司马,在平丘召集诸侯。当时,晋**队驻扎在卫国,叔鱼为向卫国索赂,故意不管随意刈草的人。卫国派屠伯送给叔向羹和一箧锦,请求他的帮助。叔向收下了羹,而将锦交给屠伯。并告诉他,以国君的名义将锦赐给叔鱼。屠伯照做了,结果还没等他从叔鱼那里离开,禁止乱刈草木的命令就下达了。不久,鲁国的季孙意如呆在晋国不愿回国,韩起问叔向,要怎样令他回国。叔向说自己不能办到,叔鱼可以。于是派叔鱼前去。叔鱼骗季孙意如说:“我从一些官吏那边听说,将会为你打扫在西河附近的馆舍,您打算怎么办”季孙意如感到害怕,便赶紧回去了。
晋昭公四年(公元前528年),晋国的邢侯和雍子争夺鄐田,相持不下。当时士景伯在楚国,由叔向的弟弟叔鱼代理其职务,管理刑罚。韩起要叔鱼断案。按规定,应是判雍子有罪。但雍子将女儿许配给叔鱼,于是判邢侯有罪。邢侯一怒之下在朝堂上将叔鱼和雍子杀害。韩起问叔向要如何判罚。叔向说:“他们三人同罪,处决活着的人,再将死者戮尸就行了。雍子贿赂,叔鱼卖狱,邢侯专杀,他们的罪行是一样的。自己有错却想夺得美名是为错,贪以败官是为墨,杀人不忌是为贼。《夏书》说:‘昏、墨、贼、杀。’这是皋陶制定刑罚。请按这样做吧。”于是邢侯被杀,雍子和叔鱼的尸体都被弃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