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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回忆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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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回忆小时候

2018-04-15 作者: 诺若溪

第二章 回忆小时候

那墙脚的迎春花开得甚是热烈,而上方的白花则是淡雅。无论活泼抑或温婉,都是热爱生命的一种。这一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已是午后,外婆坐在庭院里晒太阳,满脸的微笑,我们几个在随意讲话,或许我们不会明白一个年过八旬的老人对生活的向往是什么,此时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我只是觉得她一直那么和蔼,那么安详,直到今天她不自觉地跟我讲起了她的往事。也许人坐得愈安静,思想愈活跃。

我1917年出生于江苏苏州,也就是民国第5年。那是一个风雨飘摇的年代,民不聊生。但也涌现出一批批杰出的人物。我12岁那年,听奶妈说我的祖籍是北京。因为封建社会的没落,举家迁移到这里。

母亲是封建大家闺秀,父亲也是官宦世家。自孙中山革命后,清朝最后一位皇帝傅仪退位,袁世凯上位,这个时候国将不国,家不成家,于是十几岁的母亲跟着父母来到了远离京城的江苏苏州。嫁给了同时逃往苏州的另一位官员的儿子,由于双方都是改名换姓,对对方也不知底细,便结下了姻缘。所以有时候我在想我的姓应该不是姓饶吧。

我们这里的大户人家都会有自己家的祠堂,常常是十几家共一个。而我们家的饶家祠堂仅仅只有我们这一户人家,别的亲戚甚至远房亲戚也没见着一个。他们不告诉我也知道,三代以前的饶家的确住苏州 ,可是远离这里这么多年,在这边的亲戚走的走了,散的散了。因此父母们回到苏州时,只有这所老宅,还有一个帮忙看房子的老爷爷。因此也是我家与其他家不同之处了,只有我们家还留有一些旧式的东西。屋内摆设也有些旧时了,尽管后来翻修了很多东西。

我有三位哥哥,大哥大我7岁,现就读于黄埔军校,精通英语,德语和日语,写得一手好字,面如冠玉,鼻梁高挺,十分潇洒。二哥则留在父亲的武馆帮忙,今年才17岁,也已经是翩翩少年了,耍的一手好枪,三哥则14岁,因此我俩常常处在一起玩耍,关系甚好。

我的母亲是传统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可惜家里那把古琴一放就是多年,她不曾动过。也许是没有了钟子期,也许是已经坏了。而母亲的房间一般也不会让人进的。奶妈只会叹息;”这是命”。然而唯一的缺点就是她标准的三寸金莲不足以支撑她整个身体,因此家里的家务活全落在奶妈身上。平日里也不爱见更多的陌生人。母亲是不轻易见人的,她只是在每年的祭祀大宴上露面。而父亲呢,发丝已偏白,高高瘦瘦的身躯,时光使它老了许多。门前清许,有些冷落。奶妈已四十好几,问她到底多少也不知道,她说从她记事起就在王家,亲生父母是谁,家在何方也不知道。她是母亲的陪嫁丫鬟,养育我们4个够辛苦了。奶妈年轻时也是嫁过人的。只是他跟着别的女人跑了,唯一的一个孩子不到半岁就夭折了。如果在世的话,算起来有大哥那样大了。所以她非常疼爱我们4个,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多年的辛苦劳作,奶妈看起来容颜早已逝,腰圆手粗。母亲一直说家里理应多添几个人,奶妈非常不情愿,她总在嚷嚷,家里一些家务活难不倒她,不需要再浪费钱财了。

父亲的武馆生意也不是很好,他倒清闲,父亲在将近四十岁,母亲才有的我,老来得女,因此对我很宠爱,总说上天可怜他就赐他一个女儿。二哥每天在院里练武,他也在旁边指教指教,什么花拳绣腿,我一点兴趣也没,三哥则是和我一样的想法。三哥跟大哥一样,很喜欢读书,还常常说道:“鲲鹏展翅九万里。”奶妈听了就笑话他,小心飞得高,摔得疼。飞得远,回不了家喽。

虽已是民国,早就提倡新文化了,可是母亲就是不让我读书,她总觉得女孩子以后迟早要嫁人的,读书没用。母亲说什么,父亲也从不反对。家里做主的还是母亲。不读书就不读书,反正我还有那么多小伙伴。母亲总在九曲回廊里手拿针线刺绣或手执蒲扇慢慢摇,而我也总在她看不到的视线里偷偷溜掉跑出去玩。你们刚进院子来,绝对会远远地只看到一个少女凭栏而立,目光中透出一些遐想。那便是我,这不,前一刻钟还在家里,下一刻钟就趁着母亲不在溜出去玩了。玻璃上精致的花纹正好可以挡住母亲看向外面的视线。奶妈也总是帮着我。

大多数时候是,我帮奶妈干完家务活清闲时,我便要坐在母亲身旁,学刺绣。我与母亲时常坐在木栏干上,奶妈则坐在我旁边,时而看我绣得好不好,时而自己低下头来。稍不留神,她就会批评我,她当初是怎样专心致志学习这些的,我呢一点都心不在焉。以后嫁了人,什么都不会,只能独守闺房空叹息。难道学刺绣就是为了打发闺房时间的吗?只可惜我不可反驳。浅草之中,蟋蟀唧唧不停。或者窗外风吹竹动,我又走神了,一心想着外面的世界。不久便被母亲的一声咳嗽唤醒。只能在那里一针一线的盯着白布发呆。

记得有一次她让我穿那又红又绿的大袄时,我实在不喜欢就脱了。一出门,那些小伙伴们都笑话我,别人早不穿这些刺绣品了。她那天很生气,罚我在堂前跪了一天。我的膝盖都紫了,还是奶妈最后拿了一点药酒过来给我擦擦。她就在一旁冷冷看着。父亲也只是安慰我以后要听话,不能胡来。平常口若悬河的三哥见了母亲也不敢多说什么,他见了我,眼神里只有同情。我此刻多想念大哥啊,家里就他一个人敢跟母亲说不是。

而每天最开心的事,便是三哥从私塾里回来后,偷偷把课堂上老师讲的知识说给我听,我经常听得津津有味。这也许就是三哥的计谋吧。不明目张胆地跟母亲说让我读书,自己倒亲自成了我的启蒙老师。由于母亲吩咐我,读书人辛苦,没事就经常端些汤水或茶之类的进去,给他补身体或提神,和他呆在一起学习便是自然而然的事了。我终究还是读书了。

不知不觉,腊月已到来了,大哥寄了一封信回来,说他很好,再过半个月就回家,这让整天不露笑容的母亲终于笑颜逐开。在我印象中,母亲就是很严肃的一个人,我心里对她是怀有一份惮意的,向来都是她说什么,我便照做。我就在这事上和母亲一致,盼着大哥早点回来。他一回来,我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从小到大,我也知道她不喜欢我。听奶妈曾讲过,母亲是不准备生下我的。在父亲的劝瞩下才有了我,也因此落下了病根,身子骨弱。不过还好有奶妈伺候着。是啊,好像每个父母都喜欢男孩,可是“物以稀为贵”,家里就我一个女孩,父亲也就十分疼爱我。只要我有请求,他都会答应我,唯独拒绝的一次就是我提出要练武。罢了,我也只是一时兴起,那是听了三哥给我讲了穆桂英的故事,之后就再也没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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